“這……唉!”慈禧的秀眉,蹙的更緊了,“你是要急死我嗎?”
“臣不敢,”關卓凡道,“太後如果真想知道這個幕後主使的身份,七福晉覲見的時候,倒是可以問一問她。”
“七福晉?”
“是。”
問婉貞?什麼意思?她怎麼會知道這個?
“她怎麼會知……”
話到一半,一個念頭跳了出來,慈禧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你是……老七?”
關卓凡不話。
這就是默認了。
“怎麼會?”慈禧的聲音,又一次微微的顫抖起來,“你和老七,不是一直……處的挺好的嗎?”
關卓凡苦笑了一下:“此一時,彼一時。”
“彼一時”,自然是指聖母皇太後出居津之前,那個時候,軒、譞二人,確實“處的挺好的”;“此一時”——唉!這十個月來,到底生了什麼?
慈禧的這個疑問,自然而然的了出來:“這段日子,到底生了什麼?你們竟然……鬧到了……這個份兒上?”
慈禧這麼,等於認同了關卓凡的猜測——雖然她還沒有向七福晉求證。
可是,脫口而出的一個“鬧”字,頗堪玩味。
不過,慈禧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字的不妥當。
關卓凡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七福晉一身縞素,太後大約是見到了。”
慈禧一怔,心跳加快了:“是。”
“臣亦在服喪之中,”關卓凡道,“隻是,甲胄在身——”
著,抬了抬右臂,同時,視線下垂,投向自己的右上臂。
這時,慈禧才注意到,關卓凡的右臂上,纏著一條黑色的布帶。
軍裝是深藍色的,彼此顏色相差不大,她又一直處在心情激蕩之中,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異常。
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他也在服喪?他的父母,可早就過世了!
這,不就是——
“五緯錯行,百姓呼嗟,萬國同悲——”關卓凡的語氣,平靜而沉痛,“目下,正值國喪之期。”
果然!
我猜的不錯!
“東邊兒”……崩逝了!
慈禧眼中,灼然生光。
這個異樣的光芒,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關卓凡捕捉到了,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慈禧迅控製住了自己的興奮,轉瞬間,臉上已換過了一副“震悼哀殊”的表情,聲音的顫抖也極為配合:“姐姐的身子骨兒,一向很好,怎麼就……”
一轉念——不對!
這麼,豈非等於指母後皇太後是“暴崩”了?
不妥!大大不妥!
正在想著,該怎麼得體的改口?關卓凡話了:“聖母皇太後誤會了,母後皇太後的鳳體,安健如常。”
啊?不是“東邊兒”?
慈禧愣住了。
可是,除了“東邊兒”,別的人逝世,都不能叫做“國喪”啊!
總不成是——
不,不,怎麼可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