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公主悚然而驚,連一旁的麗貴太妃,都不禁輕輕的“啊”了一聲。
“是我想差了……”榮安公主的聲音微微發顫。
“還有,”關卓凡神色鄭重的道,“皇上體內的邪毒,到底會不會‘過人’,如果會‘過人’的話,又將如何‘過人’?都是未知之數。嗯,這些先不去他,但是,花,卻是確定可以‘過人’的——因為邪毒作祟,皇上的的花,其實也沒有好利落,太極殿目下病氣糾葛,萬一一個不慎,沾染了病氣,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這段話出來,榮安公主還沒有怎麼樣,先把麗貴太妃嚇住了,她忍不住開口道:“我看,王爺得對,你進宮,就單替母後皇太後請安好了,去皇上那兒,確實不合適——幫不上忙不,還添亂,太極殿、長春宮那兒,現在一定……忙亂的很。嗯,等皇上大安了,多少話不能呢?”
著著,臉兒又紅了——目光又落到了女兒、女婿握在一起的手上,呃,實在是避不開呀。
“大安”?這個,咳咳。
還有,“王爺”?咳咳。
麗貴太妃和關卓凡之間的稱呼,是個麻煩事兒。作為麗貴太妃事實上的女婿,在宗法上,關卓凡卻和文宗平輩,也就是和麗貴太妃平輩,在對丈母娘的稱呼上,不能隨自己的老婆,隻能稱呼她“貴太妃”;反過來,麗貴太妃稱呼關卓凡,卻是和女兒一樣的,也是“王爺”。
關卓凡倒是有心請她叫自己“卓凡”,可是,咳咳,好像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榮安公主終於點頭道:“好,明兒入宮,我就……不去皇上那兒了。”
關卓凡見終於將她兩母女嚇住了,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事實上,他阻止榮安公主去探視皇帝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不能夠叫榮安公主看見皇帝目下的可怖形容——榮安公主雖然對皇帝失望、不滿,但姊弟之情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皇帝的病容,一定會給榮安公主帶來強烈的刺激,甚至,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這些,對關卓凡日後大計,大大不利。
您既然往後退了,咱就趁熱打個鐵吧。
關卓凡鬆開握住榮安公主的手,但沒有立即挪開,而是在妻子的手背上,輕輕的按了一按,以一種又溫柔、又有力的鄭重語氣道:“皇上之外,你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脈,真正是萬金之體,就不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了——皇太後、貴太妃,還有我,乃至社稷、朝廷,珍重自己。”
榮安公主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被人戴上過這樣大的一頂帽子,不由漲紅了臉,心跳也快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帽子太大,戴上了有點兒喘不過氣兒來,還因為丈夫“出格”的動作,以及他話中的“還有我”三個字——哎呀,“大庭廣眾”的,就這麼直捅捅的“訴心曲”?額娘可就在旁邊兒呢!
不過,榮安公主臉紅歸臉紅,剪水雙瞳之中,卻蕩漾著又羞澀、又喜悅的光芒。
麗貴太妃目下的模樣,和女兒的極為相似:臉兒也是紅的,臉上的神情,也是一般的羞澀和喜悅——那個樣子,就好像關卓凡的手,按到了她自己的手上一般。除此之外,還有著難以掩飾的欣慰,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羨慕?
關卓凡話中真正的深意,榮安公主和麗貴太妃,眼下都還不能領悟。
當然,這是自然的,關卓凡並沒有打算現在就掀自己的底牌,稍稍的打個底兒,就足夠了。
*(未完待續。)u
&l;/b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