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第一名器(2 / 3)

頓了頓,“是這麼事倭艮峰不是去了嗎,大學士的缺,就空了一個出來”

恭王不禁“啊”了一聲,道:“是!我念不及此,真正是遲鈍了。”

寶鋆一笑:“六爺,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這不奇怪。”

“四個大學士,”恭王道,“兩殿兩閣,以倭艮峰的文華殿居。嗯,曾滌生轉了文淵閣之後,他遺下的那個體仁閣,就一直空著,倭艮峰既去,兩殿兩閣,空了一殿一閣出來,這下子,可有好一番騰挪了。”

“是!”寶鋆道,“我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頓了頓,“曾滌生轉文華殿他先頭的文淵閣的排序,雖在武英殿之後,但‘上頭’,曾滌生入閣的時間,比武英殿的朱建霞早,應為輔;朱建霞就呆在武英殿上,不用挪窩。”

朱建霞即朱鳳標,“建霞”是他的號。

恭王心中一震:“曾滌生做了輔了?”

“是。”

這就有名堂了。

兩殿兩閣的排序,殿前閣後,依次為文華殿、武英殿、文淵閣、體仁閣,曾國藩入閣的時候,缺分是排名最後的體仁閣;朱鳳標入閣,雖比曾國藩晚,卻是接的原武英殿大學士賈楨的缺,曾、朱二人,並未循資遷轉,因此,朱鳳標入閣雖在曾國藩之後,排序卻在曾國藩之前。

殿閣大學士為國家第一名器。“循資遷轉”,並非定製,所以,這麼安排。表麵上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然而,台麵下,上下都有默喻:如此安排,其實是為了裁抑“湘係”的勢力。

後來,曾國藩雖然遷轉了文淵閣。排序卻還是在朱鳳標之後。

這一次,大學士位份騰挪,再一次不“循資遷轉”,隻是,風水輪流轉,曾國藩反過來過了朱鳳標的頭了。

朱鳳標會有意見嗎?

當然不會,上一次,他已經白賺了曾國藩的便宜,這一次,不過是把白賺的便宜還去。彼此扯平罷了。何況此人為官,最是心謹慎,一句話不多,一步路不多走,做到殿閣大學士,位極人臣,早已心滿意足,“輔”名器太重,真的加諸於身,孰知是禍是福?君不見倭艮峰殷鑒在前?

這樣子最好。這樣子最好。

恭王心想:裁抑“湘係”,雖然不能宣之於口,但不是朝廷一以貫之的政策嗎?自己在台上也好,關卓凡在台上也好。沒有任何實質區別呀,他現在這麼做,是何用意呢?

“體仁閣和文淵閣呢?不能兩個都空著吧?”

這句話剛出口,恭王就曉得自己問得多餘了,文祥既然補了協辦大學士,就明兩個協辦大學士瑞常和李鴻章。必然有一個補了殿閣大學士,這樣,才能空一個協辦大學士的缺出來。

隻是,該由誰來補這個缺呢?

恭王一時想不出來。

要殿閣大學士的資格,瑞常也好,李鴻章也罷,都不大夠。

“自然不能都空著,”寶鋆一笑,“事實上,兩個都沒有空著。”

恭王一時沒有會過意來來,待想明白了,不由又“啊”了一聲:“瑞芝生和李少荃,都進殿閣大學士了?”

“是,瑞芝生補文淵閣,李少荃補體仁閣。”

瑞常和李鴻章,同時進殿閣大學士,對恭王的衝擊,猶在曾國藩進文華殿大學士之上。因為,曾國藩進輔,雖然意外,但他到底是有這個資格的不解的,隻是關卓凡此舉的用意。

瑞常、李鴻章二人的資曆,距殿閣大學士,總還有一段距離,其中一人補授殿閣大學士,尤可以“兩個殿閣大學士同時空缺,太難看了,好像國家無人似的”之類法譬解,兩個人同時補授殿閣大學士,這

“六爺,”寶鋆,“你也覺得意外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眼珠子,可是快掉到下巴上了!可是,他們倆進殿閣大學士,有多少人歡喜鼓舞?”

“怎麼?”

“先瑞芝生”寶鋆道,“在京的蒙古人,都高興壞了!倭艮峰出缺,實在是摧折了關內蒙古人的一根柱石,在京的籍隸蒙古的朝臣,伯王以下,都頗為不安。瑞芝生進殿閣大學士,可謂喜出意外,可見朝廷對蒙古優禮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