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要‘易裝’!我……扮成什麼好啊?”
“嘿嘿,這個,奴才鬥膽,委屈萬歲爺扮成個……太監,假裝是……呃,奴才的……呃,跟班。”
皇帝倒不覺得有何委屈,而且,這個和他自己原先想的,基本一致,不過——
“好!不過,出了宮門,我可不能還扮成太監!”
“那是自然!奴才事先備好一套貴公子的衣裳,出了宮,皇上就在車裏換上了,到了地兒,下了車,誰見了,都得喝一聲彩,翹一翹大拇哥:嘿,這是哪家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啊?”
李子最後那句“誰家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不倫不類,皇帝卻聽得滿麵飛金,嘴裂開了,合不攏來。
傻笑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問道:“車裏?”
“是啊,”,“萬歲爺萬金之體,又是大冷的兒,難道自個兒走路不成?奴才會事先備好一架車子,在神武門外候著。”
“好!那麼,咱們出了禦花園的順貞門,就這麼……大模大樣地走出神武門?許保田隻當看不見?”
“哎喲,那可不成!神武門那兒,可不隻他一個,還有一撥護軍呢!不過,護軍不同侍衛,他們隻負責把守四個城門,還有巡邏、警戒城牆,不往紫禁城裏邊兒走的,識得萬歲爺龍顏的,是很少的,隻消把障眼法使出來,許保田又在裏邊兒打馬虎眼兒,一定可以順順利利的出宮的。”
“障眼法?什麼障眼法?”
“萬歲爺曉得的,宮裏當差的,都有一塊腰牌,上邊兒寫著名字、年紀和相貌。太監的腰牌,都是敬事房發給的,這塊腰牌,嘿嘿,萬歲爺也得……呃,不是,萬歲爺扮的那個太監,也得有一塊……”
“可我沒有啊!”
“這就得想轍了……”
“想什麼轍?”皇帝靈機一動,“我曉得了,是不是,咱們找一個和我年紀、相貌差不多的太監,拿他的腰牌來充數?”
“呃,這個恐怕不成——太容易走漏風聲了。太監們的膽子是最的,哪裏去找肯幹這個事兒的太監?逼得急了,跑去出首,不就麻煩了?”
嘿,你這個太監,膽子倒是不嘛。
“再了,”李子“嘿嘿”一笑,“萬歲爺的相貌,可是龍顏!哪個太監能跟萬歲爺長得像呢?”
皇帝不由“龍顏大悅”,道:“那你,該怎麼辦呢?”
“許保田,這個事兒,他來辦。”
“他來辦?他怎麼辦啊?”
“他,這個腰牌,他可以……造一塊。”
皇帝恍然大悟:“啊!他要造塊假的!這……能造的像麼?”
“能!許保田他們家,本來就是吃‘八大作’飯的,他爺、他爹,都是‘八大作’的,到了他這兒,打兒喜歡舞刀弄棒,才沒有繼續吃這飯碗。”
“‘八大作’,那是什麼?”
“回萬歲爺,瓦、土、石、木、彩畫、油漆、搭材、裱糊,這八個行當,叫做‘八大作’。”
“啊,我曉得了,蓋房子的!”
“是,萬歲爺聖明。”
“那,許保田他們家,是哪一‘作’啊?”
“呃,這個……奴才倒不曉得,待奴才去問明了他,再來回萬歲爺。”
頓了一頓,道:“再回萬歲爺一句話,這個腰牌,就算造得有那麼丁點兒不像,查驗腰牌的,卻是許保田本人,嘿嘿,難道,他會,自己造的腰牌……不像真的?”
皇帝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對,對!”
*(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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