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黑衣人,雖然個個蒙了麵,但看身形,還是能夠認得出來,全部都是‘聚賢館’的武師。”
“我們的人,一路跟蹤,將這班人藏匿敖保老娘的地方,打探得清清楚楚——是耳朵眼胡同的一處宅子。我們隨之將該處也監控了起來——如果要搶人,隨時可辦。”
關卓凡點了點頭,道:“果然有點意思——怎麼,敖保就此屈服了?”
陳亦誠道:“是。敖保再和立海會麵,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立海則是一臉的得意洋洋——他這一手,應該是拿住了敖保的關竅。”
關卓凡道:“你們以為,立海會要敖保如何落手?”
陳亦誠道:“我和馬丁內茲商議,共同的看法是,這個事,若要我們來做,不能下猛藥。”
“如果睿王忽然暴斃,辦案的人,不可能查不出飯菜裏的貓膩。那麼,經手飯菜的,從做菜的廚子,到端菜的侍女,都逃不了幹係。雖然已經捉住了敖保的老娘,敖保又是孝子,但也不能把寶全壓在敖保能夠因此而熬得住大刑。”
“如果將敖保滅口,或者安排他逃亡——廚子突然失蹤,當然坐定了凶犯的嫌疑。那麼,調查敖保之前的行跡,立海和敖保密集交往,酒館、賭場、戲院、窯子,見到他們倆同出同入的人,不計其數,立海可就脫不了嫌疑,也就不能不牽扯到‘車轍’。”
關卓凡仰起頭,想了一想,道:“有道理——那就‘徐徐圖之’:隔三差五的放一點點藥,叫睿王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壞下去,遷延一段日子,最後終於不治。”
陳亦誠嘻嘻一笑,道:“爵帥高明!我和馬丁內茲兩個,也是這麼想的。或者,並不一定要睿王的命,關鍵是要叫他生一場大病,無法再‘力疾從公’,便算得償所願了!隻是,不曉得‘車轍’那邊,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關卓凡欣賞地看了一眼陳亦誠——想的十分周到。
惇王府那邊做事,確實未必會如軍調處一般嚴密謹慎。這個世上,自有許多奇葩人物,做起事情來,不瞻前,不顧後,粗疏荒唐,漏洞百出。所以,不能排除立海逼敖保在睿王飯菜中落劇毒、事後將敖保母子滅口的可能性。
如是,固然可以由此而將惇王這股反對勢力連根拔起,但因而失去睿王的臂助,得失之間,難的很。對於關卓凡來,這肯定不是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局麵。因此,需要有更完備的應對計劃才好。
關卓凡道:“有道理——還有什麼情況?”
陳亦誠道:“回爵帥,立海還有一個舉動,頗不尋常。”
“他到市集之上,找寫揮春、代寫書信的,寫了幾十個條幅——尺寸和揮春仿佛,但用的是白紙。內容嘛,都是四書五經裏最尋常的一些話,還有《詩經》、《千字文》、《唐詩三百首》裏麵的,總之,都是書中現成的句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