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笑談渴飲匈奴血(3 / 3)

善娘抿嘴兒一笑,“好吧,既如此,這個頭發……就暫且留著吧!”

莫雷爾這才曉得,原來善娘是故意為難他來著——不用,自然是對之前的“誤會”的報複啦。

他並不生氣,心裏頭反倒癢癢的:娘皮!現在由得你捉弄老子,等到了地兒,便輪到老子拾掇你了!你要剃光老子的頭發?嘿嘿!老子要剝光你的衣裳!然後,拿老子的“大槍”……哦,差點兒忘了,要先將介娘皮的手腳綁了起來!不然……野性難馴啊!哈哈!哈哈!

莫雷爾身材高大,能夠找到的最寬大的老百姓的衣服,也了不止一個號,穿在身上,繃的緊緊的,十分可笑,不過,再披上件蓑衣,大致也能夠遮掩過去了——當然,不能湊近了看。

靴子自然也不能穿,得換上草鞋。

善娘又用某種顏料一類的東西,在莫雷爾臉上塗抹了一番,完工後,攬鏡一照,莫將軍的麵色,已同當地男子一般的又黃又黑了。

“化妝”的時候,玉手柔嫩,香澤微聞,豐滿的胸脯在眼前晃來晃去,莫雷爾幾乎就要把持不住了,手都不由自主的抬了一抬,不過,好歹曉得此時不可自尋死路,到底還是忍住了。

都拾掇妥了,莫將軍透一口氣,問:咱們是走陸路還是水路啊?

水路。

呃……河麵上可是有四條“炮艇”啊,虎視眈眈的,這個……咱們能避的開它們嗎?

沒問題。

明江大支流甚眾,左育一帶,河汊縱橫,阮、善、莫三人,在一個河灣下船——阮景祥的不錯,果然是“有人接應”的;七拐八拐之後,終於駛入了明江的主河道。

支、幹的交彙處,蘆葦、樹木叢生——許多大樹,都是直接生在水裏的;不熟悉這一帶地理的人,打主河道中央看過來,未必就曉得這裏還有一個河口呢。

向右——亦即向北看去,煙雨迷蒙之中,“炮艦”的身影已變得很了,而且,僅最靠南的一條隱約可辨輪廓,其餘三條,都已看不見了。

船順流而下,很快,視野之中,唯一的一條“炮艦”也消失不見了。

站在船頭的善娘,笑著向船艙喊道,“裏邊兒的那位——已經安全啦!可以出來透透氣兒啦!”

莫雷爾大喜——船,船艙十分逼仄,而他身材高大,端坐之時,上身甚至不能完全挺直,早已氣悶的緊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安全”二字。

莫雷爾鑽出船艙,直起身來,大大的透了口氣,“安全啦?”

“是!”善娘道,“咱們現已在左育的南緣了——請將軍往北看,還能不能看的到‘炮艦’?”

“看不到……看不到了!哈哈!哈哈!”

“是吧?行了,北邊兒沒啥好看的了,請將軍往南邊兒看吧!”

“南邊兒……有什麼呀?”

“看見那座山了嗎?哦,請將軍走上兩步,看的清楚些!”

“看見了……有什麼特別嗎?”

“那座山的名字,叫做‘殺胡山’。”

“‘殺胡’?啥意思啊……”

話音未落,莫雷爾隻覺背心一涼,一低頭,隻見鮮血飛濺之中,雪亮的刀尖已從心口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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