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荒唐、荒唐!誤會、誤會!(3 / 3)

“剛開始的時候,帳篷裏的氣氛似乎還算融洽,外頭的人還聽見裏頭傳出了笑語聲,但很快,激烈的衝突發生了。”

“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司令部人員,一進帳篷,便不由瞠目結舌。”

“善娘身上的衣裳,被撕去了大半,肩膊、大腿都露在外麵,幾乎無法遮掩住身體最私密的部位——不過,人似乎沒有受傷。”

“另一邊,莫雷爾將軍斜癱在一張桌子上,左額血流如注,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更紮眼的是他的下身——他還穿著靴子,但長褲、內褲都已經脫到膝蓋的位置了,亂糟糟的卷在一起。”

“還有,地上散落著一支四分五裂的手槍——莫雷爾將軍的配槍,槍柄上沾著血——他自己的血。”

“前後腳趕到的軍醫在現場為莫雷爾將軍做了消毒、縫合和包紮——謝謝地,血雖然流了不少,但沒有傷到頭骨,還算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緊接著趕到的是阿爾諾將軍和阮景祥先生。”

“一眼看過去,阿爾諾將軍便曉得發生了什麼?他先向臉色鐵青的阮先生表示歉意,莫雷爾將軍喝多了酒,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一切都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然後摘下帽子,向善娘微鞠一躬,,本人謹代莫將軍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衷心希望您沒有因為這個誤會受到太大的驚嚇!呃……酒醒之後,莫將軍會親自過來向您致歉的!”

“善娘雖然衣不蔽體,卻頗為從容,還笑了一笑,用很不熟練的法語道,‘是的!誤會!’”

“事情暫時就這樣了結了,我們當然不能對莫雷爾將軍處以軍法,‘春水社’也沒有就此事再多一個字——他們當然曉得,若是普通的越南人打傷了法蘭西帝國的將軍,不論其曲在誰,‘凶手’都得判處死刑;但我們當然不能這樣對待善娘,除了她是‘自己人’之外,目下,也正是需要‘春水社’出力的時候——在接下來的無大後方作戰的過程中,‘春水社’對於後勤保障的作用,隻會愈來愈重要。”

“莫雷爾將軍做出這樣不名譽的事情,並不太出我們的意外——他本就有好色的名聲;我們都曉得他最著名的那件事跡:勾引——也有人,是強奸——一個鐵匠的妻子,結果被那位倒黴的丈夫撞見了,二人扭打起來,莫雷爾雖然強悍,但對方更加強壯,於是,他掏出槍來,一槍將對方打死了。”

“這一回,莫將軍大約也掏出了槍——但,居然被善娘奪了過去?反變成了善娘的武器,倒過來砸傷了莫雷爾將軍?”

“而且,這一砸的力道,雖然很大,卻有分寸——不然,莫雷爾將軍就不止於皮肉之傷了。”

“至於手槍變成了零件,那是善娘將之拆散了,並不是砸裂的。”

“莫雷爾將軍身材高大,體格強悍,雖然當時他喝的醉醺醺的,神誌沒那麼清爽,動作沒那麼靈活,但善娘——那樣嬌的一位女士!矮了莫雷爾將軍不止一個頭!體重大約隻有他的一半!居然能夠?——”

“她雖然被撕掉了大半的衣裳,但莫雷爾將軍非但未能對之施行實質性的侵犯,反倒被打的頭破血流、癱倒在地——”

“哎!這也未免太出奇些了吧!”

“莫雷爾將軍酒醒之後,當然不肯‘親自過來致歉’,他破口大罵:‘那個娘皮陰我!明明是她勾引的我!待到要入港了,卻突然翻了臉!’”

“我們都認為,‘勾引’雲雲,是莫雷爾將軍自作多情;我是直接跟這位善娘女士打過交道的——我雖然是作戰參謀,但忙起來,有時候也得幹後勤參謀的活兒;她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包括我在內,但我並不認為她在勾引我。”

“對於她的笑容,隻有別有心思的男士才會‘誤會’。”

“這個不愉快的事件並沒有影響軍事行動的正常展開——莫雷爾將軍的傷不重,不影響騎馬行軍、指揮作戰。”

“第二早上八點,我們按時開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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