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 心潮洶湧,沒頂成災(2 / 2)

有女人在外頭暗諷自己老公“不行”的嗎?

再者了,就算你口沒遮攔,不管不顧,言及此事之時,又怎麼可以出之以“嘻嘻”?

這是什麼心態?有這樣子為人妻的嗎?

好像有一柄幾百斤的大鐵錘,在敦柔公主的心頭重重的敲打著,以致額頭靠近太陽穴位置的血管,“突突”的跳動起來了。

孚王“行”或者“不行”,並不是敦柔公主在意的,孚王福晉的“嘻嘻”,也不是她關注的重點,但是,孚王福晉的話,叫她想到了——

他的“別的女人”——這個“他”姓關,但凡有名分的,有一個、算一個——國內的、國外的都算上——

都已經“懷”上了!

雅氏、米氏、楊氏、扈氏……還有皇帝!

無一例外!

唯一迄今“不見動靜”的,就是自己!

孚王福晉可以“嘻嘻”於孚王的“不行”,自己呢?!

自己可以“嘻嘻”於“他”的“不行”嗎?

真正“不行”的——

是自己啊!!

敦柔公主的腦子裏“嗡嗡”作響,心頭的狂潮,幾乎就要潰堤而出,但是,洶湧澎湃之中,她依舊保有一線清明:

這個烏雅氏,熱絡往來半年了,雖偶會有些不得體的舉動,譬如,在院子裏的時候,什麼“別礙著你們兩口兒那個啥”;院子雖非適做閨閣戲語之地,但此話本身,隻是笑謔,並無任何冒犯之意,事實上,敦柔公主嘴上雖然嗔怪,內心深處,其實是愛聽這種話的——至少,不反感。

總體上來,孚王福晉並非一個沒有眼力價兒的人,這半年來,在敦柔公主麵前,從未過類似於今的這種揭其短、抉其痛的話。

更何況,所謂的“熱絡往來”,其實是孚王福晉單方麵的上杆子,既打著撞木鍾的主意,又怎會往死裏得罪巴結的對象呢?

太不正常了!

反常必為妖。

就是,這個女人如此口不擇言,必定——另有目的!

嗯,“口不擇言”,或許不太恰當——這些話,或許都是事先特意“擇”過了的?

好罷!我倒要看一看,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想到這裏,敦柔公主微微透一口氣,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碗之後,已略略恢複了平靜,而目光落在前麵的椅子上,完全不看炕幾另一側的孚王福晉,就好像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對於敦柔公主的冷漠,孚王福晉好像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自顧自自己的話:

“又有一回,我滿臉發愁的問你九叔,‘萬一,過多幾年,我這個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可怎麼辦好呢?’他,‘有什麼好操心的?到時候,請旨過繼一個就是了!’”

頓一頓,“嗐!他倒是心寬!可是,我想,不是自個兒肚子裏出來的,怎麼也不能跟你一條心吧?如果是打就抱過來養的,還好些,可是,既然‘請旨過繼’,那就一定不是自個兒養大的了——”

再一頓,“這個……人心隔肚皮啊!你,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敦柔公主極淡漠的一笑,再一次端起了茶碗,拿碗蓋輕輕撥著浮在水麵上的葉片,還是不話。

見敦柔公主沒有反應,孚王福晉終於有些訕訕的模樣了,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道:

“所以,總還要想個法子,自己生一個才好!”

敦柔公主眼中,波光微微一閃:嗯?有這樣子的“法子”?

一直緊覷著敦柔公主的孚王福晉,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神情的變化,隔著炕幾,偏過身子,微微壓低了聲音,道:“你還別,真有這樣的法子呢!——你想啊,那個老睿,胡子都花白了,還能生兒子呢!”

老睿?睿親王?

孚王福晉正要了下去,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過頭,對著熙和環兒,笑著揮了揮手,“下頭的話,孩子可聽不得!都出去!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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