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語蓉站在荷塘邊,下頜線瘦削的尤其明顯,“女兒要跳《飛仙》,娘親以為如何?”
“《飛仙》?”
放眼整個南梁最優秀的舞姬,也未必能說自己敢跳《飛仙》。
因為那是南梁第一舞姬般若自創的舞,傳聞可做掌上舞,可踏蓮而飛,難度之高,讓人仰望,稍有不慎對身體的損傷就不可逆轉。
“娘親,娘親,”劉語蓉晃著覃思蓮的胳膊,“娘親以為如何?”
覃思蓮握著劉語蓉的手,語重心長,“語蓉,那美妙至極的舞那麼多,為何一定要跳《飛仙》呢?萬一……”
劉語蓉明白覃思蓮的意思,忙安慰道:
“娘親,語蓉知道,這一次機會來之不易,哥哥身在軍中,幫不上語蓉的忙,這舞是語蓉的決勝之舞。”
劉語蓉不信,如此清秀出眾的自己難道還敵不過那個魏舒。
“娘親,語蓉要讓他看見台上的我,才是這個天下最配得上他的人。”
“好。”
幾日後,魏舒生辰宴。
皇宮一派喜氣洋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王公大臣攜妻子前來相賀,陣仗頗大,好不熱鬧。
“下麵該到……”一曲彈畢,眾人叫好,皇後蘇寧妤想了想今日曲目流程,一時忘了後麵的安排。
劉相立馬起身提醒:“回娘娘的話,該是臣的小女兒為大家舞上一舞了。”
“這樣啊……”蘇寧妤笑笑:“好,那便上吧。”
劉相拍拍手,劉語蓉便從殿外而入,身穿飄逸外衫,乍一看確是極美的。
她堪堪一行禮後,便舞了起來。
今日的主角魏舒扯了扯嘴角。
她隨手摘了一顆葡萄填入口中。
倘若這女人不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盯著陳秉生所在的方向,她還真信了這人是為自己生辰助興的。
......過後,她與太子妃的位子乃至是日後皇妃的身份,都再無機會了。
……
此次邊關戰事吃緊,南梁本是大國,根本不用把區區小地放在眼裏。
可惜它過於自大,才讓這秣涼鑽了空子,趁南梁大赦天下之時伺機攻戰。
眾臣與皇帝日日不眠不休地在禦書房商議著禦敵之策,最後,皇帝決議禦駕親征,留太子監國。
宗離請戰,願追隨皇帝一同前往平定叛亂。
本來人心惶惶的局麵,此時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皇帝的禦駕親征對他們而言就是定心丸,穩住人心後,皇帝便換上盔甲,帶著精兵三十萬,經後宮眾人送行後禦馬不停蹄的趕往邊陲。
陳秉生時時關注邊陲動向,一邊在國內穩定臣民心思。
本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卻不想還是未能顧及到一人——魏舒不見了。
那日,多人為找魏舒連綿不休,皇後太後與魏老夫人更是擔心的白了發鬢個,日日愁苦擔憂。
後來才知,魏舒竟是同宗離一同前往了戰場。
得到消息的陳秉生無法抽身去把人找回,隻能再三叮囑他人好好照顧魏舒,自己盡心盡力護好南梁京城。
隻等幾月之後,父皇能帶人凱旋而歸。
卻不想,這一等,竟然是等了幾年之久。
南梁之前小看了秣涼,不想這彈丸小國的潛力無限,迂回之戰打的精明,三十萬精兵折損了一半,他們還未曾攻下。
期間,陳秉生本想尋個理由叫回魏舒。
可魏舒給他回信,隻說當初出師時同眾將士立過誓言,不保邊陲之安定,絕不提前回朝。
陳秉生無法,隻能任由她去了。
又過了幾年,邊陲傳來不少消息。
可喜憂參半。
秣涼的反攻失敗,隻待最後收服,王師便可凱旋......而歸,卻不想,連年征戰,已經累垮了老皇帝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