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咧嘴一笑:“肯定有詐,但是,既然是蕭胤塵的前任邀請我,我怎麼能慫呢?”
阿古實在佩服顧清在此危急時刻還能談笑風生,她知道阻止不了顧清,也隻好和她一同進去。
此洞好似無底一般,他們走了許久都沒走到盡頭。
連充無瞳仁,但憑借著自己的感知能力,帶著春夕如魚得水般地在洞中穿梭,身後的顧清和阿古就有些苦了,磷火的智商估計不太高,沒走幾步就撞到洞壁,然後化為火星,再彙聚一團,所以顧清他們沒走幾步就要麵臨一次黑燈瞎火。
阿古的肩頭吃痛,但她很堅強,努力撐著不說,顧清心知她痛苦,但無法幫忙,很是內疚。
走了一陣,深處隱隱傳來人聲,再走近幾步,聲音更加明顯,聽起來是一男一女在對話,更近一步,對話更加清晰。
“夫君,難道村民隻能靠薇梅珠恢複神誌了嗎?”
“哎,夫人,恐怕隻能靠它了,可那寶物如今何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啊。”
阿古一聽他們的聲音,心裏怦怦直跳,顧不上肩頭的疼痛,擠過春夕和連充,向聲音的方向跑去。
“阿古!”顧清怕她出事,一步不離地跟著她。
終於,狹窄的隧道到了盡頭,向前邁出一步,豁然開朗,金色的火把將洞穴點亮,也照亮了洞內的兩人。
“爹!娘!”阿古撲向中年男女。
女子淚水盈滿了眼眶,抱著阿古,哽咽道:“古兒,真的是你嗎?娘不是做夢吧?!”
“娘,是我!都是孩兒不好,孩兒偷跑出去,害的你們……”男子溫柔地撫摸著阿古的頭,也偷偷抹著眼淚,“孩子,你安全就好,是爹對你太嚴厲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阿古的父母竟然躲到了這個洞裏!
“孩子!“曼文捧起阿古的臉,“告訴娘,你和朋友出去上學,可學到些真本事?”
阿古的淚水好像定格了一般,心頭的悲傷也如同水龍頭的水,一擰就斷了,她搔搔頭,“那個,娘,我,其實,那個……”
她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實在沒辦法,開始向顧清求助。
顧清趕緊跑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那個,伯父伯母好,我叫敬觀,我是阿古的老師,阿古他學習可努力了。”
“真的嗎?”古平之由慈父一瞬間變為了嚴父。
“真的真的,你們看他努力的連肩頭都碎了。”顧清說著,就把阿古無力的胳膊指給他父母看。
“對啊,爹,我這個胳膊壞了,你能給修好嗎?”阿古麵帶懼怕地問古平之。
古平之輕哼了一聲,開始查看兒子的傷勢,臉上還是嚴肅的,但眼中卻充滿了擔憂。
“沒碎,脫臼而已。”
古平之猝不及防地一扯阿古的胳膊,他痛得嗷嗷直叫。“爹啊,你輕一點!”
“輕一點能好嗎?你這個孩子叫那麼大聲也不怕人家公子笑話。”古平之瞥了一眼顧清。
完了,誤會大了!
可能是燈光昏暗,也可能是古平之眼神不好,還有可能是顧清裝束太過隨性,總之,她徹底被阿古的爹認錯了性別。
“什麼姑娘啊!這是位公子!”曼文輕輕拍了一下夫君的後背,尷尬地對顧清笑道,“不好意思啊,敬觀姑娘,我夫君他眼神不太好。”
行吧,這裏沒有老花鏡,眼神不好就是絕症!
“沒什麼。”顧清陪笑道。
“春夕姑娘,你和連充公子這邊坐吧。”曼文沒有忘記站在一旁的春夕。
春夕搖搖頭,“今日連充哥哥的情緒不太穩定,我們在這裏就好,免得……他失控,傷了你們。”
顧清換下笑臉,肅然問道:“伯父伯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春夕,你怎麼在這?”
“讓伯父伯母先說吧。”春夕將頭輕輕靠在連充的肩上,恐怕也隻有她敢與隨時可能暴走的僵屍有如此親密的舉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