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侯此時才問殿下如何?不嫌晚了嗎?”
衛淵這幾日連夜奔波,下頜上的胡須都冒了出了,顯得有幾分憔悴不堪。
此時也有遷怒之意。
整個人脊背繃的筆直。
眼神虛飄,找不到落處。
羿嘯收回了鋒利的枝條,“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奉陪了。”
完全不給衛淵發揮的機會。
衛淵本來在心中慷慨陳詞,準備了一大堆說辭,哪知對方根本不按著他的套路走,竟這樣就丟下他了?
“站住!”
衛淵果斷喊住了羿嘯。
對方停住了腳步。
衛淵才覺得不止對方沒有按照他的套路走,還把他引向坑裏,一個字,絕。
有種智商被碾壓的錯覺。
明明對不起殿下是富平侯,怎麼到他這裏倒像是自己的錯似的。
“殿下被關入了內察院,審問的是一聲是傷,也斷不肯透漏您的下落。”
衛淵決定反擊。
話如同珠玉落盤落地,羿嘯一回身,對方已經不見了蹤跡。
羿嘯腦海中想起了那張倔強的臉,說不動容且是假的。
可是作為未來的君王,太過有情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可心中仍舊徉倘著熱意。
似乎身上的黏糊也不覺得難受了。
正待離去,他想起了方才在某處經過時聽到了呻吟聲。
他果斷折身返回……
“羿將軍會不會昏倒了?去了這麼久?”
情緒是需要扇動的。
陳南風與楚汐雨舒舒服服睡了一個時辰,就開始收拾包袱,準備離開,誰知左等右等也不見羿嘯回來。
未免幾人走散。
她們選擇在原地等待。
以羿嘯的能力,在這晴天白日的城中,被追殺的可能性不大。
天色愈暗。
焦急的神色很快並不再需要遮掩。
陳南風手支吾著下巴,看著楚汐纖細的背影立於窗前,清晰的輪廓很快便與灰蒙的夜色融成一幅畫卷,難得的賞心悅目。
這是一種不同於世俗的美,男子的英氣與女子的嬌柔居然奇異的融合在一人身上,美人果然是在骨不在皮啊。
“昏倒了?應該不會吧?”
楚汐雨側過臉,有幾分驚詫之意。
陳南風咧嘴笑了,“也許是我多想了,萬一羿將軍碰見了從前的朋友多聊了幾句也未可知。”
楚汐雨沒有說話,目光看向遠處,似乎並未找到方向。
“那不如我們去找……”
許是窗台上的風大了,輕易將楚汐雨的話打碎了,隨風散去。
陳南風為難的看著她紅腫不堪的腳踝,“長姐,不是我偷懶不去,隻是腿腳不便,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就在此等你的消息?”
當電燈泡的事兒,她不可能幹。
這是相互暗戀階段,萬一趁著月黑風高夜,兩人一個情不自禁……
等等。
陳南風鼻頭一熱。
伸手摸了摸,暗紅的血。
最近上火,上火,絕不是她那個啥……
楚汐雨也沒有注意到陳南風的身體,隻道,“也好,我去附近瞧瞧,很快就……”
看看,身體總比嘴巴誠實。
她明明已經腳都跨出了半邊門,才想起回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