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母後也厚葬了,您也可安心。”
張媛跟著楚霽身側入了太子府。
太子府門口的守衛也不知幾時撤了個幹淨。
一路順暢。
連多日不見的福源也回了太子府當差。
“殿下,不如先去歇息?明日再……”
張媛見他背影單薄,雙眼微腫,心又軟下了半分。
如此,又巴巴的噓寒問暖起來。
“不用了。你先去睡,本宮還有要事處理。”
楚霽腳步一停頓,側過身來,溫言道。
張媛沒有多話,跪了安。
剛轉過身,那雙溫柔的眸子就凝住了。
就算太子妃不在,他也不願與她同床共枕的,哪怕單純隻是歇息。
心中又暗罵自己心軟。
既然決定了,又何必乞求那點稀薄的情誼呢?
女人就是太傻。
但凡付出了真心,就奢求回報。
哪怕是對方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都會讓她改變心意。
如此卑微。
張媛心中不屑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你無情,我又何必有意呢!
回了房,便吩咐蘭若偷偷出了門……
“殿下,清河王出了城,往東北而去了,衛淵也先他一步在前。”
秦風十來日不見楚霽。
自然有許多的事情要彙報給楚霽。
“嗯,那就好。”
東北是個棘手的問題,有衛淵在,他也可放心些。
“殿下,隻是您讓我追蹤的線索斷了。”
說起此事,秦風就有些堵。
他追蹤大涼的奸細來了梁城,他也幾乎很肯定,誰知竟被人阻斷了他的去路。
他在想追蹤時。
那些大涼的奸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在梁城中,沒有絲毫蛛絲馬跡。
大涼的人與大晉的人生的不同。
何況梁城的每一條街,每一條道他都銘記在心,根本不會忘記。
所以當幾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極為敏感的梁城時,他就報給了太子。
太子的意思是暗中不動。
繼續觀察。
至於三四天前,那些人憑空消失後,他才感到了心慌,用盡辦法,毫無頭緒,如此隻能如實稟告了。
“知道了。”
梁城來的目的看來成了。
才會離開的這樣快。
楚霽在紙墨上圈了幾處,遞給了秦風,“你們去探探這幾處,記住不要留下痕跡。”
“是。屬下告退。”
幸虧殿下不追究,立刻躬身出了殿。
楚霽的脊背緩緩靠在了座椅上,因不小心觸碰到了背上的傷,他不由的挺直了些。
他抬起黑白分明卻不失銳利的眼。
目光卻落在了上次未看完的書上。
還未來得及想,伸手卻拿了起來,企圖想想到那熟悉的果香味,卻除了書的墨香,什麼也聞不到。
忽然,一個輕飄飄的紙屑無聲落在書桌上。
上麵工工整整的四個大字,“楚霽,摳門。”
結尾還畫了一個大王八。
楚霽的腦海中竄入那雙該死的清澈的眼睛,與那張黑瘦的臉截然不同,笑起來卻……
意識到嘴角的一絲弧度。
楚霽將那紙條又重新放回了書本中。
心有瞬間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