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木心一緊。
趕緊背起昏迷的人,隨手扭動了屋中的香爐,暗門開啟,他背著鳳棲桐走了進去。
而後,身後的門緩緩關上,屋內再也沒有了動靜……
“清河王肯收留我們主上,那是您的誠意。”
諾木拱手。
這清河王府自然沒有人來敢搜查的。
“你們還是得扮成花匠,照看這一處院子的花草才好,若是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就麻煩了。”
楚誠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人。
也不由感慨堂堂北魏的國主,竟虛弱到了這等地步。
果然,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啊。
“這個我們自然知曉,還請清河王弄些草藥來。”諾木恭敬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尤其是清河王這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河澗王忽然被人暗殺,生死未卜,也沒有消息傳出來,若是再失去清河王這個盟友,他們主上的心思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他們北魏的兵器是不能少的。
自然主上的計劃也不能因為這些小小的變化而打亂。
不管盟友是誰,結局都不能改變。
“你們沒事不要出這個院子,本王會讓人送飯菜和藥來的。”
楚誠出了院門。
嘴角還扯起了一絲笑意。
如今行事大膽起來,竟覺得像個人了。
若是父皇知曉他與北魏的國主勾結,會不會當場氣死!
楚誠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
他不是賣國之人,也絕不是被父皇當成炮灰的人,他此時就應該做他自己。
“王爺,陛下召您入宮。”
楚誠才出了花園,管家就匆匆來報。
入宮?
楚誠心中一咯噔。
果然做不了壞事,剛安頓了人,父皇就找上門了。
不過,他卻敢確定,父皇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要麼不做。
做了,就不會怕死。
這便掃了掃身上的灰塵,竭力壓製下眸中的情緒,回房換了一套衣衫就坐著轎攆入宮了。
禦書房的燈火一向很亮。
楚誠幾乎沒來過幾次。
他是閑散王爺,像這種議論朝政的事本不該他參與。
“兒臣拜見父皇。”
恭恭敬敬行禮,楚誠磕了一個響亮的頭。
他曾經在殿下足足跪了三日,也不得見。
如今,輕而易舉的就進來了。
他的母親,還關在內察院,證據確鑿,隻等晉陽帝一聲死令了。
他此時此刻卻冷靜的很。
“你的母妃其實不用死。”
是不是做帝王的都這樣高高在上,隨意決定旁人的生死,他口中的母妃也是盡心盡力服侍過他,為他生育子嗣的女人啊。
楚誠心中幾乎在冷笑。
麵上卻升騰起幾分狂喜,“多謝父皇。”
砰砰砰磕叩在地。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很輕鬆。
“好了。”
晉陽帝的聲音淡淡的,“你是皇子,又是朕親封的王爺,身份還是要有的,這般讓下人看了笑話。”
楚誠端正了身體,答了聲,“是。”
“隻是你母妃的罪名是謀害皇後,若是就這樣無緣無故放了,朕也不好交待啊……”
楚誠一顆心毫無波瀾。
他瞬間已經知曉晉陽帝為何召他來的緣故,嗬嗬,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