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通縣中心醫院,二樓急救室門口,一位麵容絕美的女人,眉頭緊鎖,嘴裏不停的祈禱,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放在腿上,時而發抖的腿顯示出了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女人雙眼無神,盯著地麵的方形地板發呆,顯得精神恍惚,毫無神采。
“誒...女同誌,請問急救室在哪兒?”
此時二樓樓梯轉角處,一位中年男人麵露急色,急忙拉著路過的小護士問道。
“啊...上二樓左轉走到頭就是。”
小護士感覺突然被拉住的胳膊有些生疼,失聲叫了出來,淡淡的眉毛緊緊皺起,露出些許的害怕。
“好,好...謝謝你了,小同誌,不小心弄疼你了吧。”
王二賢似知道了有些不妥後,急忙表達了歉意和感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隨即王二賢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走上二樓,左轉後就看到了通道不遠處坐著的身影。
他停住了慌亂的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佯裝鎮定走了過去,開口卻破了功。
“閨女啊,快給叔說說,醫生咋說的。有沒有大問題啊?”
“你說這是糟了什麼罪啊,上午人還好好的,下午咋就成了這個樣子?”
“唉,都怪我,淩晨的時候都看到他暈倒在店門口了,應該當時就給送到醫院的,偏偏沒往壞處想,後麵還繼續讓他幫忙做包子。這要是真出什麼事了,你王姨知道了,真饒不了我。”
“我可真是個老糊塗啊...”
王二賢越說越氣,右腳不停的跺著地麵,激動的拍打著額頭,越想越氣,揚起巴掌想扇自己的耳光。
此時坐著的王一一,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看著身旁的王叔準備自扇自己耳光時,急忙伸出手阻止,並安慰道:“別,二叔,這並不怪你。要怪隻怪老天爺太不公平...”
急救室的門突兀地開了,走出一名戴著眼鏡的醫生,神情嚴肅看著門口的兩位,問道:
“誰是病人楊小乖的家屬?”
“啊,醫生,我們是,現在情況怎樣?”
“目前病人生命體征都還算正常,沒有生命危險。可詭異的是,病人身體無任何明顯外力擊打損傷,卻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反應,目前無法斷定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但根據臨床表現分析,可能是為突發性的腦梗,最好的情況也是......不過病人還年輕,你們家屬全力照顧下,還是可能出現奇跡的。”醫生下意識的安慰道,怕現在話說太過嚴重,會刺激到家屬,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啊...怎麼會這樣啊,我苦命的小乖。個死老天爺,咋就這麼看不慣苦命的人過上好日子呢...”王二賢無力的攤倒在地,雙手拚命的拍打自己雙腿,無力的叫喊,人也在一瞬間的變得蒼老許多,兩鬢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些許。
“小乖,小乖...不,快,快醒過來...”
王一一越說臉色越蒼白,後麵幹脆直接說不出口了。
她推開了醫生,想進急救室裏喚醒楊小乖,可被醫生和護士拉住,無力的坐在地麵,頭發散落開來,臉龐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滑落,哪裏還有高冷女神樣兒。
人世間的苦難,不會因為你的貧窮而停止,也不會因為你的善良而削弱。
楊小乖躺在醫院病床上,臉龐微微發紅,眉頭時而輕蹙,時而舒緩,不過大部分時間隻有胸口輕微的起伏,沉睡的模樣像童話世界裏昏迷不醒的白雪公主,等待著王子的親吻後才能醒來,一旁的王一一怔怔看著這一幕,隨後手撐著床頭俯下身,蓬鬆的頭發,憔悴的麵容,幾乎已經貼在了楊小乖的臉上,惱怒般想咬上一口,把他咬醒,最後卻輕輕吻在額頭。
而此刻楊小乖的精神世界裏,他躺在黑暗無邊無際的海中飄蕩。
無依無靠,無邊無際的漂泊,讓他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
沒有太陽,沒有海風,沒有海鷗,沒有任何活物,沒有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他掙紮哭喊後的絕望,在無聲的蔓延,最後連呼救的想法都沒有了,隻在偶爾的時候,罵罵咧咧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將視線拉到極高後,就會發現在楊小乖精神世界的大海中心,一場詭異的異變正在進行。
隻見烏黑的海水中,兩道原本水火不相容、相互抵消侵蝕的金黑色氣體,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緩慢融合。
這兩道氣體似乎就是導致楊小乖昏迷不醒,陷入精神世界不能出去的罪魁禍首。
而照著目前融合的速度,估計短則幾年,長則十載。
看來我們沉睡的王子殿下,真的成了植物人。
......
時光荏苒,轉眼三年過去。
炎炎夏日,下午五點鍾,天氣仍然酷熱難耐。
欣欣舞蹈學校門口,一位五官精致絕美,氣質身材高挺的美人緩緩走了出來。
白色體恤,極好地修飾著纖細的蠻腰,藍色休閑牛仔褲,將一雙大長腿襯托的極其修長顯眼,走路間不經意扭動的身姿,高冷地近乎於麵癱的逼人氣場,足以讓來往的路人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