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顧寒生皺起眉頭,好像要說什麼話的樣子。顧曉寒此時卻抬手止住了所有人的動作,她將手裏酒杯放在了一個木質托盤上,讓林甌布將托盤端了下去,“寒生,坐回去吧。”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上物路說狼。操餘孤兮反淪降,援北鬥兮酌桂漿。

顧曉寒臉上掛著的依舊是大方得體的微笑。接著另外兩個宮女趕緊來給顧曉寒換了新的酒具,並斟上酒。

“先將她押下去,別擾了諸位的興致。”

高刑雒泗汴應下,正押著這宮女,往後殿走。這宮女卻猛的掙紮一下,扭著頭,眼中布滿了陰森的恨意。她幽怨的說道。

“我好恨,殺不得你。”

刹那,整個大殿都安靜了,所有人驚愕的盯著這個宮女。隻有莫憶坐在位置上自顧自飲著杯中酒,順道麵露厭惡的那茶水將桌上的香爐澆了。

少女清秀的麵龐上布滿了淚水,兩條極其輕巧的蛾眉,與瞪大的眼睛,及其不稱。她的眼中鮮紅。

顧曉寒左手手腕一動,白銀湯匙甩到了宮女的臉上,宮女左唇角下方立即高高的,腫了起來。高刑雒泗汴不敢耽擱,立即將這宮女,往屏風後麵拖。

“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宮女歇斯底裏的尖叫著。雒泗汴急忙撕下袖子上一塊布塞到她嘴裏。最後她也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她狠狠的攥著手將指甲都折了,雙腳不停地撲騰著。

“諸位,在想什麼,接著奏樂。”顧曉寒隨即令樂師奏樂,隨著琵琶的泠泠聲響,大殿中的氣氛再次高漲,天上的月亮依舊是同方才一樣,將冷冷的清輝撒向人間,大殿四角的湘妃竹讓金絲捆著,落下一片葉子。隻有窗邊的鳳尾花輕搖,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雒泗汴上前來在顧曉寒耳邊耳語幾句,顧曉寒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

坐在顧寒生旁邊的李項獻將頭湊過來,低聲道,“顧郎,有個問題我剛才就想問你,原本想忍一忍,不過我看著陣勢現在不問今天就沒機會問了。今天得不到答案,我一定會失眠。”

“那你就失眠,與我何幹?”

李項獻假裝驚訝,“天,顧郎,你竟是這樣的人!”

話音剛落,顧曉寒說道,“寒生,你和莫憶待會留一下。”

顧寒生點頭應下,接著看向李項獻,後者無辜的衝他撇撇嘴。

“你問便是了。”顧寒生喝了一口酒。

“平日裏我們都稱你顧郎,雖說你尚未成家,好歹也世襲了爵位,也擔得起單字郎了,怎麼總讓這些太監稱呼你為郎君?”

顧寒生立即瞪了李項獻一眼,低喝道,“怎麼說話的,管好你的嘴。”一邊向身旁宮女歉意的笑笑,示意她們離遠些。

接著將酒杯舉到嘴邊,裝詳要飲,實則壓低聲音說道,“這宮裏的老狐狸多的是,要學會跟他們裝孫子。還有,切記不要亂說話。”

李項獻一陣後知後覺的後怕起來,“多虧了你。”額角生出薄薄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