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剛過,定北侯府後門被打開了,過了幾分鍾,一名耷拉著腦袋的年輕男子被兩名胸前繡著伍字的下人從門內拖了出來。
這耷拉著腦袋的年輕男子頭發淩亂、雙眼緊閉、臉色慘白,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從身上血跡斑斑的破爛衣服就可以看出,這年輕男子受到了非人的摧殘和折磨。
“篷”這年輕男子被兩名下人丟在了板車上,濺起了一些灰塵,然後再無動靜。
“這小子應該死了吧?”一名胖下人盯著撲在板車上動也不動的年輕男子問了一句。
另外一名下人嗯了一聲說道;“應該是死了,誰讓他不知死活,竟然敢非禮三小姐。現在倒好,不但連累了自己家人,他自己也算是解脫了,算是活該。”
“老台,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議論的,懋德怎麼死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胖下人告誡了一句。
聽了胖下人的話,叫老台的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連忙走過去抬起車轅,準備拉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些柔弱的聲音在一邊叫道,“兩位大哥,我想將我們家少爺帶走。”
兩名說話的下人這才看見側邊正站著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這女子雖然穿的粗布麻衣比較寬鬆,但是依然遮掩不住矮胖的身軀。唯一欣慰的是,她的容貌姣好,讓人能多看幾眼。
沒過幾秒,兩名下人就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胡家僅存的活口之一。
胡家被抄家的時候,胡家的管家宋安,也就是這名女子的爺爺正好與女子離開南黎國探親,所以逃過一劫。而這個女子是胡家的丫鬟,叫宋小曼。
宋小曼看見兩名襲人的表情,不等兩名下人說話,拿出了五六枚銀幣遞了過去,“兩位大哥,我家少爺已經去了,所以、、、、、、”
“行了,行了,拖走吧,放在這裏難看死了。”那名胖下人收起銀幣,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
他們本來就要去處理屍體的,卻想不到有人過來要帶走,而且還給銀幣,這種好事情,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聽到這話,宋小曼趕緊從板車上背起年輕男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呱、、、”
一陣略帶悲鳴的叫聲驚醒了狐布,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一隻不知名的鳥從空中飛過,很快就和那淒厲的叫聲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狐布突然感覺到有些怪異。猛地坐了起來,朝周圍看了看,他好像身處一片樹林中,在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一名女子正在挖坑。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記得在學校門口,那個拋棄他們一家十五年的母親攔住了他,說要和他談談。當時正值下課時間,出入的人很多,為了不使彼此難堪,他就答應了。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母親這次來找他不是骨肉親情割舍不下,而是母親與另外一個男人生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需要骨髓移植,希望他能去做骨髓配型。並提出配型成功與否都會給他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