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覺得自己入了邪窟。
飛機快要降落了,但他往窗外看去......
漫山遍野的雛菊與葡萄酒莊,拉著小提琴的帥哥在少女噴泉處彈唱......
浪漫與灑脫同在,美酒與跑車這裏最愛!
既有田園風光,也有現代時尚。
這不是意貸利嘛,著名的跑車之鄉,黑手黨的樂園......
說好的梵蒂岡呢?
夏筱花看他的錯愕表情無情嘲弄:
“亞巴頓總部中心設在教皇國裏,可沒說學院在教皇國裏嗷。”
“那裏才多大啊,咱們去上小學還差不多。”
臥槽曹航你騙我!
陳劍歎了口氣,行吧,反正也差不多哪去,對於沒出過國的他而言,外國哪裏都一樣。
嗯,說起來發達國家肯定比神棍紮堆的教皇國好玩多了。
陳劍又覺得這安排不錯。
問題是......
我英語都不熟練更何況意語了啊!
夏筱花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小弟,老大我會說各國方言,你就是到偏僻鄉野裏去要飯我也能給你整羅馬口音出來。”
機艙內微微晃了晃,夏筱花嘻嘻一笑:
“別擔心,英語現在也算世界都用,歐羅巴國家基本都會說兩句,你上去就來一句‘DoyouspeakEnglish?’就行啦!”
這樣很像鄉巴佬逛集會很丟臉啊喂!
陳劍已經無力吐槽了。
艙門打開,另外三個穿的跟古裝劇一樣的家夥居然不知何時換成了西裝,一副現代精英與都市麗人的打扮。
南宮奇麵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禮貌地跟空姐道謝:
“Thaifullady.”
對方掩嘴輕笑:
“You''rewele,sir.”
陳劍發現自己如此鄉巴佬,對方真正像個貴族子弟。
夏筱花怪笑一聲:
“rua!小小劍,不要灰心,我相信你馬上就會鹹魚翻身啦!”
“啊哈,謝老大吉言......”
他垂頭喪氣地走下艙道。
下飛機前,他最後看了眼微笑的空姐。
一雙血瞳一閃而逝。
他忽然明白了。
這他媽是架專門運輸超能力危險分子的飛機啊!
想起自己飛機上還看了幾眼對方的曼妙身姿,對方意味深長地微笑,他就直冒冷汗。
等他回頭,就看見夏筱花幾人已經不知道什麼跑到候客大廳裏了,正在向他招手:
“這裏這裏,會有學院新生團隊來迎接我們的!”
他撓撓頭,周圍人山人海,世界各地的遊客都有,大家都是談笑風生衣冠楚楚。
他雖然也穿著身西裝革履,不過渾像一個衣冠禽獸,總之就是一個字——
衰。
陳劍以前沒覺得有什麼氣質氣場這玩意存在,現在他明白了。
大夥都是從容不迫聊著下午茶喝什麼,咖啡該加幾塊糖甜度適中,星巴克什麼杯子最好看,就他一個慌得要命買個漢堡都得嘰裏呱啦一頓查度娘翻譯才知道對方說的什麼。
也有不少人用奇異的眼神不失禮貌地看著他。
夏筱花一行太耀眼了。
精致的容顏,從容的談吐,不俗的穿搭。
反觀這位......
這,鑽石裏混個沙子進去?
陳劍似乎聽到了輕笑聲。
夠了啊......你們這些家夥......
那樣的眼神......
我受夠了!
無法言喻的憤怒在心中升起,伴隨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驕傲!
昂首挺胸,整了整領帶,從容的邁著FENDI皮鞋,那就是他腳下這片土地的奢侈品牌。
他身上的是Kiton牌子的西裝,極少數人才知道的奢侈品,不同於英式的硬挺,用料與風格柔軟優雅許多。
這大概是他穿過最貴的一套衣衫,雖然錢是曹航付的。
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他。
那個衰衰的小子,那個從裏到外都寫著“我不自信”的小子......
怎麼忽然變得如此高貴優雅起來?
陳劍覺得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壓製了一樣。
“另一個自己”掌控了這具身軀。
驕傲,強大,帶著不容置疑的蔑視。
他的每一步都如此沉穩有力而不失輕健灑脫。
短發將陽光切成細碎的金色光斑,明媚地打在他的臉上。
分明那張臉如此平凡,可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像是宮廷裏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