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朝,臘月十八,大寒。
徐州城內皇宮裏燈火通明,宮外喧囂四起。
這一夜,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了整座大燕王朝的皇城,徐州城。
皇宮的深處,在一處大殿刻著龍鳳圖案的王座之上,坐著一位中年男人,單手托腮,似乎是在冥思著什麼。
在這位男人的身旁站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懷裏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嬰兒,嬰兒的哭啼聲在這偌大的宮殿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時,大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稟聖上,江州五十萬叛軍已進軍至城外不足二十裏,城外十萬大燕軍所剩無幾,怕是難以繼續抵擋。”隻見偌大的大殿裏,一位身披厚重盔甲,臉上沾滿鮮血的將軍,正單膝跪地,向王座之上的這位男人稟告著前方最新的軍情。
如果不仔細看,很難察覺到這位坐在王座上麵的男人,在聽到此消息時,整個身子已經顫了顫。
“聖上,還請保重龍體啊!”一位年邁的宦官,在一側恭敬的彎著腰,擔心道。
“各路的援軍呢?”王座上的男人朝著身邊這位老人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大殿上的這位將軍。
“回聖上,距離皇城最近的揚州兵馬,已過長江,隻是天寒凍江,加上船隻不足,目前隻過前軍三萬,剩餘二十萬大軍還在長江以南。”大殿裏的這位將軍,恭敬的稟告著。
“天亡我大燕,亡我大燕啊!”
如果說剛才這位王座上的男人臉上還有一絲精神氣,那麼此刻在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血氣了。
“曹公公,還請照顧好皇後和皇子,務必帶他們逃出皇宮,宮內僅剩的白虎堂死士可助你們離去。”隻見,這位男人從王座上緩緩起身,從懷裏取出一塊玉石,緩緩的交到身旁的這位老人手裏。
“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象玉!得此物者,可號令諸侯,得天下!”
“聖上!老奴領命。”看著手裏這塊雕琢著四大神獸的玉石,這位老人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泫然欲泣,顫抖著身子,惋惜道。
男人沒有回頭看,隻是慢慢的挪著碎步,往大殿外走去,在這雲頂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的大殿裏,似乎每邁出一步,都有千斤般重。
男人身後這位傾國傾城的絕美女子,萬般不舍的看著自己的男人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臉上已是泣涕漣漣,此時的她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趙將軍,隨寡人出宮抵擋叛軍”說著,這位男人推開殿門,拔出手中的天子劍,朝宮外走去。
“遵命!”跪在大殿上的這位將軍,迅速起身,手握百斤長戟,快步跟隨其後。
城內殺戮聲不斷,原本車水馬龍,繁華喧囂的徐州城,如今已是滿城的鮮血,染紅了整座徐州城大地。
徐州城西門,一位身材魁梧的將軍在遠方揮舞著長戟,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那顆盔甲下麵的永遠不曾低下的頭顱,是所有大燕王朝的希望,好像旗幟。
看著身旁這位剛剛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他,苦笑,撕心裂肺,呐喊著......
“大燕王朝的鎮國趙大將軍,若將軍肯投降,本王今日願不計前嫌,將軍你依舊可享榮華富貴,且乃我新王朝的鎮國將軍!”徐州城西門外,一身銀色盔甲,手提銀色長槍,騎著青黑色戰馬的男人緩緩而來。
“吾等年逾四十,為大燕王朝戎馬一生,豈是汝等奸賊可以妄言!”
“我等佩服將軍已久,深知將軍忠義,隻是今日大燕王朝亡國乃是天命,將軍不為自己,也得顧慮趙家一百三十餘口族人吧”身披銀甲的男人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