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乞兒幫的人?”
於嗣海問道。
“正是!”
華英點了點頭。
“唉~你們乞兒幫這些年髒活也做了不少了,也該給自己積些陰德了。”
於嗣海勸告道。
“於師傅,還請您不要插手我們乞兒幫的家事。”
華英顯然對於嗣海的話不滿意,但他也不敢發作。
“既然不肯聽就算了,我也不強求,但這位小兄弟可不是你們乞兒幫的人吧。”
於嗣海指著駱飛虹說道。
“他是和記的。”
華英一把拽開駱飛虹的衣服,露出胸口的印記。
“小夥子,你是和記的人嗎?”
於嗣海佯做燈光昏暗,看不清印記,便自己出言詢問駱飛虹。
“不是!我不是!”
駱飛虹雖說沒什麼江湖經驗,但如今這個場麵他再傻也知道,如果此刻承認自己是和記的,那就完了。
“他說他不是和記的。”
於嗣海對華英說道。
“於師傅!這就是你的選擇嘛!”
華英走近於嗣海,壓低聲音,語氣還帶有一定的威脅。
“我隻是替你積些陰德。”
於嗣海淡淡一笑。
“好!”
華英對於嗣海豎起大拇指,一邊點頭一邊後退。
“放人!”
待他走回隨從身邊的時候,才下了放人的命令。
“勞煩三當家,替我向彭幫主問好。”
於嗣海抱拳喊道。
“我會的!”
華英回答一聲,便扔下駱飛虹,帶著隨從離開了此處。
“沒事了小夥子。”
於嗣海扶起渾身是血的駱飛虹。
“多謝於師傅出手相救,駱飛虹感激不盡。”
剛站直腰的駱飛虹,當即又雙膝跪地對於嗣海行了個大禮。
“哎呦!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吧小夥子。”
於嗣海再次將駱飛虹攙扶起身。
隨後二人簡單的交談幾句,於嗣海得知駱飛虹不是本地人,而且在昌和縣無容身之處,便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中。
於嗣海的房子不大,是個雙層樓,因為早年喪妻,又沒有再續房,所以這房子隻有他和女兒住。
而這幾天恰好女兒出門未歸,於嗣海將他帶回家倒也不會不方便。
當晚,駱飛虹洗涮了一遭,將身上的傷口上藥包紮好,與於嗣海同榻而眠。可因為雙方都不熟悉,誰也睡不著。
於嗣海看了看身邊同樣雙眼圓瞪的駱飛虹,索性不睡了,點起油燈。將自己一路拎回來的紙包打開,拿出裏麵的海棠糕,又燙了一壺黃酒,與駱飛虹對飲。
二人推杯換盞間,於嗣海也開始便旁敲側擊的,打聽起駱飛虹的身世和底細。
因為駱飛虹對於嗣海有一定的感激之情,再加上喝了些酒,所以也沒對於嗣海隱瞞什麼。
而他的不隱瞞,恰恰討到了於嗣海的喜歡。
對於嗣海這種老江湖來說,駱飛虹這種毛頭小子有沒有在說真話,他一眼便能看透。而駱飛虹的這股單純勁,足以說明其涉世未深。
畢竟誰也不喜歡滿嘴謊話的人,而那些常年混跡江湖的,撒謊那幾乎就是家常便飯了。
二人喝到亥時,最終皆是醉倒。
第二日,於嗣海從榻上睜開眼,忽的發現駱飛虹不見了,帶有防備之心的於嗣海猛地做起,卻發現駱飛虹正端著一盆熱水走進屋子。
“於師傅,洗洗吧。”
駱飛虹將木盆放在了榻邊的板凳上。
“看你這滿頭大汗的,你也歇歇吧。”
於嗣海看見駱飛虹沒搞什麼小動作,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沒事,我不累。”
駱飛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將毛巾遞給於嗣海。
在眼看著於嗣海擦洗好臉以後,駱飛虹後退一步直接跪在地上。
“飛虹,你這是幹什麼?”
看著駱飛虹的舉動,於嗣海有些摸不著頭腦。
“懇請於師傅收我為徒。”
駱飛虹說完便開始磕頭。
“停!停!打住!”
於嗣海聽到駱飛虹的請求,連忙一步躥上前,按住駱飛虹的肩膀,沒有受他的磕頭禮。
“我有哪裏不足,才使得於師傅不願收我?”
駱飛虹在下決定拜師之前,也做好了被拒絕是打算。
“飛虹,不是你做的不好,隻是於情於理,我有三點不能收你。”
“首先,你是和記的弟子,想必也已經在和記中拜了師傅,既然你已經拜師,未曾知會就又來拜我,這是犯了江湖大忌。”
“其二,我雖在江湖中有些虛名,也曾開門收徒,可如今我年事已高,隻想圖個清閑,就算我有心收一個關門弟子,也實在沒這個心氣再教你什麼本事了。”
“其三,你的經脈筋骨,並不適合練螳螂拳。”
於嗣海的三句話,婉拒了駱飛虹的拜師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