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和打算, 顏秀也沒想到會這麼疼。
仿佛脊椎被一劈兩半,那把靈劍帶著可怕的溫度和刁鑽的角度在身體深處瘋狂作妖,每一滴骨髓都在那樣的動蕩之中痛苦哀嚎, 每一處細胞都緊張到了極處還在質問“本體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你是在受什麼奇奇怪怪的刑嗎!你就不能求個饒嗎!如果是要你招什麼呢就招了吧何必呢!!!”
顏秀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身體解釋我真的隻是在容納本命靈劍, 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身體已經痛到抽搐痛到爆炸,抬起頭來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生理淚水,她淚眼迷蒙地看著淩霄道君,喃喃著什麼“我不要本命靈劍了嗚嗚……師父你停手啊……”,同時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這是在容納本命靈劍,但本能已經完全不聽指揮地努力去夠淩霄道君的手,隻想阻止這個恐怖的動作。
淩霄道君對此早有意料。
他小手指勾了勾, 直接用土屬性法力在顏秀身後構築了一麵牆, 然後把顏秀直接壓在了那麵牆上,這樣便能騰出手來握住顏秀那到處折騰的雙手, 身體往前一靠, 便將顏秀嚴嚴實實地卡在了牆和他之間。
如此, 淩霄道君的另外一隻手便能握著那柄顏秀的本命靈劍,一點一點探入顏秀的脊椎之中。
但小鳳凰的哭泣是根本不能忽略的,淩霄道君這時隻能將嘴唇湊了上去,輕輕吻掉了顏秀臉頰上的淚水。
薄唇的觸感讓原本疼到滿腦子都是沸騰的漿糊的顏秀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她疼得不行了, 咬牙哭道:“師父……”
這個時候你還親我幹嘛呀!這是親我的時候嗎!
但師父很明顯是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師父甚至還輕輕以嘴唇壓了下去,穩穩當當落在了顏秀的唇上:“乖,沒事,不疼的。”
顏秀都要哭了。
這不可能不疼好嗎!要不你把你的脊椎劈了試試?到底是什麼狼人想到的把劍藏在脊椎裏的黑科技啊!
但淩霄道君也不光親, 他這時甚至還默默通過顏秀的嘴唇, 吸取顏秀的氣息。
顏秀的腦子當場就是“duang”的一下——這回倒不是為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師父非撩撥她, 主要是……主要是……
小鳳凰突然想起來了一點什麼。
關於我喝了三足金烏精血之後當天晚上就內心躁動纏著我師父索吻那些事
索吻就算了,關鍵我平靜下來之後當場就無情非常地把我師父扔在了一遍自己去渡劫了……
就因為這一點記憶複蘇,哪怕後背還在傳來那仿佛被直劈而開的疼痛,顏秀還是在那非常短暫的時間裏,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微微地害羞了那麼一小下下。
就是那麼一小下害羞的功夫,顏秀能感受到師父的呼吸有一點不同尋常的頻率,甚至發出了一聲悶哼。
下一個瞬間,顏秀的疼痛便有了些許的緩解。
她的瞳孔在刹那間放大,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淩霄道君,在唇齒糾纏的百忙之間努力開口:“師父……”
“阿秀……”淩霄道君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忍痛的味道,“為師發現,不知是不是你體內有三足金烏精血的原因,我好像能吸走你的痛苦……”
太疼了,淩霄道君用來握住顏秀的雙手的手都不自覺鬆弛了許多,唯有那隻握著顏秀本命靈劍的手依然一如既往的堅決——堅決地插入顏秀後脊梁。
這原本是個隻有顏秀痛苦的局麵,眼睛也不眨地就往下插的淩霄道君讓顏秀心頭又委屈又怨念,但在淩霄道君自己都分擔了顏秀痛苦的時候,他還如此堅持讓顏秀容納本命靈劍,便讓顏秀那委屈和怨念盡數化解,甚乎於……開始不好意思。
她把自己的手撐出來,努力要把淩霄道君推開:“師父……沒必要分擔什麼的……弟子的事情讓弟子自己受著便是了……”
但師父卻一點聽話的意思都沒有,顏秀還能聽到師父的傳音:“無妨,倘不是因為昆侖,慢慢來上三五年便不會這麼疼,如今要短時間之內解決問題才會如此,這對阿秀來說是無妄之災,為師能分擔些許,亦是好事。”
“師父……”顏秀還想勸。
“還能說話代表不夠疼啊。”淩霄道君卻沒有心情再聽顏秀勸說,隻默默右手用力,那柄火紅的本命靈劍又下降了一寸。
顏秀瞬間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份疼痛來得過分激烈,連淩霄道君都忍不住慘哼一聲,但這種事確實得一鼓作氣,再來一次誰都頂不住。
淩霄道君咬了咬牙,覺得現在這個局麵牆壁是達不到預定效果了,他化掉那堵用來固定顏秀身體的牆,隨即抱著顏秀,師徒兩人直接就地往那寬大的雲床上一倒。
激起一陣雲浪。
而在那雲霧的若隱若現之間,感受著顏秀的氣息,判斷她的極限在哪裏,淩霄道君右手握著的鳳凰靈劍一寸一寸下落,一點一點攢著成就點,但或許是因為疼太久了,淩霄道君覺得自己的腦子也疼成了漿糊:“阿秀……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