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1 / 2)

兩天的搜查一無所獲,終於就在第三天的時候,警方有了新的線索,三樓監控顯示,就在案發當天遊泳館裏並不是空無一人,那人名叫許鵬,半夜三更出現在三樓的空中樓梯的之中,也正是這一閃而逝的身影被監控拍了下來,在此之前,許鵬沒有任何向警方提供線索,警方也沒在監控裏發現許鵬有遊泳館離開,也就是說許鵬在遊泳館的三樓的待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混入人群之中離開,即便沒有證據表明許鵬與這件事有什麼必然聯係,警方也還是對此做了問詢,興許是許鵬這光頭太過醒目,警方很快就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他跟張義的室友也算是認識,二人平時也沒有什麼過節,隻是社團之間彼此偶有聯係,那天徐鵬本應該在遊泳館鎖門之前,檢查關閉遊泳館所有的電源設施,結果當天他卻因為一點私事便耽誤了時辰,隻好背著社長老師偷走遊泳館三樓的鑰匙從三樓溜了進來。

從體育館離開,許鵬獨自走在回寢室的小路上,旁邊不遠的公園是不時傳來樹葉的響動,但很快就被熱浪吹散,緊接著一團黑雲壓來,淹沒了草叢灌木的蟬鳴,倒是情侶的密語一路走來絡繹不絕。直至前方不遠的路口被影子遮住,張義站在了他的眼前,他才止住腳步,發現來著並不認識的許鵬剛準備錯身繞開,卻又被張義伸手攔住。

“幹什麼?”

“你就是許鵬?”

“你誰啊?”

“我想知道兩天前那天晚上你都看見了什麼?”

“我不是跟警察說過了嗎?我就是摔倒之後暈倒了。”

“那你一直待在三樓?”

也看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從臉上落在地上許鵬還是堅持說道:“對啊,我一直在三樓,我也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總之跟我沒關係。”

左右閃爍著視線,許鵬在陰影的掩護下環顧四周,突然抓住了機會調頭就跑,身後的腳步聲也緊跟而來,鑽進公園裏的小路,許鵬一腳踩上了長椅,跳個老搞,竟然直接躍過了裝飾的灌木,在一陣“嘩嘩”聲的掩蓋之下,消失在了楊樹林裏,張義見狀一點也沒猶豫,學著前者的模樣也跳了進去,說是樹林其實也沒有多大,林中的小路交錯也談不上複雜,遠處的人影還依稀可見,還是林中沒有路燈,腳下的泥土坑窪時深時淺。張義的身子一頓,腳下好像踩空直接陷了下去,待到穩住身子張義卻發現前方的許鵬已經不見。

低頭看去會發現,即使小雨打在地上,可一時半會的功夫,身後的腳印依然清晰可見,沒走幾步就發現剛才許鵬所在的地方有些異常,幾棵楊樹屹立在張義的身旁,灰白色的樹皮破爛不堪,伸手觸摸這眼前一塊還算完好等樹皮,卻像是滲出血來,原來是後麵有個大洞差點捅個對穿,好幾處被豁開的口子不停流著汁水,順著劃痕像是墨毛筆在紙上勾勒,染紅了一片。然而更奇怪的是這片樹林竟然越走越寬,時不時地還能看見幾課楊樹被攔腰折斷,裂口出也好像被人嚼在嘴裏,咬的參差不齊。腳下的小路也沒在出現,越走越深的泥土不得不讓陳禮停下不敢向前,腳下看不清的黑泥的沼澤一樣黏在身上,張義彎下腰蹲在地上用手抓了一攤,黑泥被抓在手裏也沒什麼臭味,時間一長還會慢慢順著流下,隻剩下一點淤泥,殘渣包不住裏麵的臭氣翻湧而出,沒發現什麼端倪,他隻好又把手伸回黑泥裏開始攪動,黑泥裏像是一潭湖水深不見底,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東西。這黑泥的深度超乎了張義的想象,直到一隻手臂完全探了進去才堪堪摸到了什麼,手上的觸感僵硬,摸不出材料,大概水桶粗細,順著一個方向繼續摸索,水桶像是出現了一道裂隙,手臂有限摸不到盡頭,感覺像是方才遇見的楊樹,一節粗幹的兩條樹枝一分為二,張義接著去尋找另一邊的樹根,卻是一把抓住半個球體,光禿禿的一片雖然也就不軟但觸感卻有所不同,還想再仔細摸個清楚,兩根手指不經意間扣進了一個凹陷的孔洞,也沒給張義反映的時間,手指就被一股巨力咬斷,吃痛之下張義迅速收回手來,另一隻手中的符咒也從空氣中浮現出來,還未來得及從黑泥裏抽出的那隻手臂緊接著就被什麼抓住,原本已經在空中乍現雷光的符咒已經蠢蠢欲動,因為黑泥裏傳來的拖拽巨力不得不停下,但那符咒也沒小時,隻見張義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符,引到符咒上的力量後向黑泥裏猛的擲了進去,黃符如同蛟龍入海,半天不見動靜,張義也不著急,嘴裏又念法訣,一陣電光“劈啪”作響,總算是掙脫開來,隨後張義便是腳上法力,預想之中的向後一躍並沒有出現,張義反倒是直接沉了下去,不同於沼澤的泥漿,張義就像是掉進了水坑,一眨眼的時間就連四周的楊樹也看不見了,黑漆漆的昏暗一片,張義終於見到了水下的陣容。從提醒判斷應該是個男人,即使看不見真容,就憑著水下為數不多的兩點,一眼就能猜得出來是許鵬的那顆光頭,再不猶豫的張義周身符咒一個接著一個的顯現出來,掀起一片水花的同時,高溫凝結的霧氣升騰一片,一道閃電朝著之前許鵬的地方轟去,更大的水花被濺起,隔著半透明的水霧,遊泳池的把手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