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鎮是楚國東部的邊陲小鎮,小鎮雖然不大,但是卻有楚國獨此一份的黑炎木礦,小鎮居民大多也都從事挖礦的工作。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礦裏的礦工也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陸陸續續的從礦裏出來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時有一老一小從礦裏出來,慢悠悠的往家走,老人身邊的人都叫他老周,一身洗的有些掉顏色的藍布衣服,手裏拿了個酒葫蘆,一邊走一邊哼著讓人聽不清楚的小曲。另一個則是一身灰布衣服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名叫夏寧。
夏寧一邊低頭走路一邊說道:“老周你說咱倆這日子啥時候到頭啊,天天在這礦裏挖這些黑木頭能有什麼出息?我要是在這麼下去不就得跟你一樣到了六十多歲還沒個暖炕頭的媳婦。”
被叫老周的老頭停下了哼著的小曲,仰頭喝了一口酒葫蘆的酒說道:“小寧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是我找不到媳婦,是年輕那會我專心練劍顧不上那些兒女私情,要不是這樣我孫子都得跟你一般大了。”
夏寧對老周的話嗤之以鼻,不屑說道:“你說你練的那把劍就是咱家頂門那把,是你連劍鞘都拔不出來的那個?”
“不說這個了”老周尷尬笑了笑,“今天咱倆去你孫大娘店裏搓頓好的。”
夏寧說道:“好啊,我這肚子裏也該進點油水了。”
倆人一邊閑聊一邊走到了鎮東頭開的一家酒店。酒店是個姓孫婦人開的,夏寧都叫她孫大娘,酒店不大,隻有幾張桌子,客人大多也都是拚桌吃飯。
夏寧進店掃了一眼,除了有個獨占一張桌子的少女外,其他桌子都做滿了人,少女一身黑衣,長了張好看的瓜子臉,左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使她顯得有些柔弱,似乎是因為飯菜很好吃,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夏寧看到少女的一刹那,就覺得這是他見到過的最好看的女孩,比鎮東頭李叔閨女還好看。
少女手邊桌子上放了一把帶鞘長劍。不知為何夏寧覺得這把劍身上散發出一股子冰冷的氣息,這也許就是沒人願意與少女拚桌的原因吧?
老周進店看了一眼少女就去點菜去了,夏寧看了看周圍已經坐滿了人的桌子,隻好走到少女身邊,問道:“姑娘能不能拚桌吃個飯?”
少女抬頭看了夏寧一眼,說道:“可以啊。”少女說話聲音很清脆很好聽。
夏寧聞言到少女對麵坐了下來。
老周似乎是和孫大娘閑聊著什麼,把已經四十多歲的孫大娘笑的花枝亂顫,老周也跟著一起笑,隻是笑的怎麼看怎麼猥瑣。
少女很快就吃完了,去櫃台付完錢就離開了。
少女離開沒多久老周就回來坐在了夏寧身邊,說道:“那個小丫頭來頭不簡單,咱們得離她遠點。”
夏寧點了點頭,心想人家八成也隻是路過,想再見怕是都難了。
不一會老周點的菜就上來了,都是夏寧愛吃的,倆人風卷殘雲很快就吃完了,又把剩下的少半盤牛肉打包,老周又去把他的酒葫蘆打滿了酒,二人付了錢就離開了。
來酒店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出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起來,因為已經快到冬天了,晚上天氣有點冷,夏寧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老周的臉卻因為喝的酒有點多,臉有些紅撲撲的。看著夏寧的樣子笑著說道:“小寧看你凍的跟個小雞仔子似的,你這個年紀喝點酒怕啥?看你周叔喝了酒,天再冷都不怕。”
老周喝多了話就多,你越跟他說話他越來勁,夏寧不想搭理他埋頭往家走。夏寧走前老周走後,二人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到家了。這時候天已經更黑了,夏寧隱約看到前麵有個人,隻不過那人站在黑夜中有些看不真切。
前麵的人似乎已經看到了二人,出聲問道:“你們的房子是要出租麼嗎?聲音很清脆很好聽。”
三個月前有個姓張的鄰居欠了老周一些錢,因為要去外地又沒錢還,就把房子給了老周,兩人原本的房子就夠住的了,剩下的房子就想租出去。可是鎮裏外地人很少,房子三個月也無人問津。
夏寧隱約覺得聲音再哪聽過,正要說話。身後的老周就快步上前,說道:“房子我們不租了。”
“周安你見到蜀山的弟子就這麼害怕?你和你身邊這個小家夥的事情我不想管,今天你要是不行個方便,我可就要管一管了。”這道聲音和先前的聲音完全不同,雖然同樣是女聲,先前那道聲音讓人感覺像是在春天裏聽泉水叮咚,這道聲音卻是讓人如墜冰窟,就連這已經臨冬的天氣仿佛都又降溫了十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