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貓子上門(1 / 2)

殷浩洋拉過一張椅子,靠近梁占龍坐下,然後有些得意的說:“嗨,我告訴他們,大年初一逮隻兔子,有他們過年,沒有他們也過年。這個年頭,誰離開誰都能活,不能有錢分的時候就想著往上湊。”

聽殷浩洋說完,梁占龍開心的笑起來,“如果誰哪裏有什麼特殊情況,比如資金困難,真的需要撤資,這個不是不行。紮堆來撤資,就不正常了。也要考慮我們這邊的情況,是不是?”

“銀行還怕一塊擠兌呢。我們要是把錢都開了倉,他們這麼湊一塊說撤資,那不是上樓就抽梯子,坑人麼。”

“你這樣想,很好。比竟是合作關係,說話還是要講點策略,留點顏麵,不要弄僵關係。”

“對他們這些小魚小蝦,不用太在意,一點小分紅,他們就不知東南西北。”

“要重視大客戶的動向。這是我們的基本盤,他們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些小客戶容易跟風,這就會給我們明年的運作帶來麻煩。”

“也沒聽到什麼動靜,我沒有與大客戶聯係過。”

梁占鳳這時又要插話,欒子妍站在她旁邊,離的近就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讓她出聲。她猜不透哥哥這隻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一撇嘴,去欒子妍的裏間工作室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在反思,去年秋季的分紅大會,是不是做的太張揚,難免不讓人眼紅。以後,我們行事還是要低調一些。不要惹的一些有心人,暗中使絆子。”

“我就不明白,我們做期貨,又不與人搶市場、爭生意,靠的是腦袋瓜子和眼力勁吃飯,怎麼還有人眼紅?”

“山頂上的麵積太小了,容不下許多優秀的人站上麵。大家都想被眾人仰望,也就都想往高處走,所以,總得有人要被擠下去。這個道理你明白?”

“嘿嘿,師父,要不我怎麼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呢。你說的話很高深,不過也很容易懂。”

“撲哧,”欒子妍聽到殷浩洋吹捧的話,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麼?妍姐,我說的不對嗎?”殷浩洋一本正經的問。

“嗯嗯,我沒有表示反對啊!”

“我可是實事求是的讚揚師父。”殷浩洋起身端了梁占龍的水杯,一邊遞給他,一邊問:“對了,師父,剛才妍姐說我們現在開始布局白糖,早先,你怎麼沒有說過?”

梁占龍模棱兩可,答非所問的說:“子妍也是才知道。布局計劃要有前瞻性,但是在執行的環節要注意隱秘。比竟資金量大,短期內建倉容易引起價格起伏。這個過程時間很長,要順應市場的趨勢,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

“在白糖上建倉了,這樣說,年後如果撤資,對我們會有影響,是吧?”

梁占龍表麵平靜的回答:“問題不大,一兩個人撤資,不會構成什麼影響。就怕許多人不明就裏,也跟著鬧撤資,這就給打仗一樣,把我們的陣腳搞亂了,這個仗還好打麼?”

其實,他嘴上輕描淡寫,在心裏卻一直掂量著盡力隱藏實情,不想讓外界知道自已的底牌,以防像朱涪賢那種人乘虛攻擊。

“妍姐,你說,這些人不好好過年,突然一塊竄出來說撤資,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鼓動他們?”

欒子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梁占龍。

“浩洋,他們沒有人告訴你撤資的原因?”梁占龍若無其事的問,隨即明白多餘,他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這樣說了,於是自圓自話:“也可能是一個巧合。不過,還是要多注意,別讓這事影響了我們過年的好心情。”

欒子妍站在殷浩洋背後,偷偷衝梁占龍豎起大拇指,臉上含著耐人尋味的笑意,心裏卻在說:“裝,真會裝!”

梁占龍仿佛看透了欒子妍的想法,不由自主地眯著眼與欒子妍對笑起來。

“師父,他們也可能是給我們施壓,想著今年多分點紅。你放心,誰要是再不懂事,過了年提撤資的事,我就讓他們不脫衣服脫成皮。”

“我們不是黑社會,千萬別衝動。要是讓人抓住把柄,再給我們扣上詐騙的帽子,那可不是合作的客戶脫層皮,有可能是我們先褪層皮。記住,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就與占鳳、子妍,你們一塊去做工作,穩住再說。”

“行,我記住了。”殷浩洋轉而又說:“昨晚上,欒子豪問我打聽,過了節後可以開些什麼品種。他說這段時間沒到這裏來玩,不知你都開了什麼倉。他想你做什麼品種,他也跟著做點什麼品種。”

“哈哈哈,”梁占龍爽朗的大笑起來,“我也是,幾天不見,就很想他了。子妍,在你們家,你弟弟是一個真興情的人。不像某些人,表麵虛偽的像君子,骨子裏卻是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欒子妍臉一沉,伸出左手,中指挑起,其餘四指一勾一勾,做了一個龜爬的動作,譏諷說:“縮在這裏指桑罵槐有用嗎?”

“又沒說你,還護短!”梁占龍低聲嘟囔一句,看到欒子妍還衝自已橫眉豎眼,就坐在老板椅上使勁一蹬腿,隨著老板椅轉動轉身向後去看期貨行情了。

殷浩洋頓覺工作室裏的空氣霎時冰冷下來,趕緊岔開話題,說:“師父,要不我就給子豪說,也讓他開白糖算啦。我看過白糖的行情,現在價格也算很低了,說不定年後會大漲,可以讓他做多,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