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未眠。
像是有人提醒著我。
提醒我某個人的消失。
是誰提醒的我我不知道。
就是直覺的,覺得好像有人要消失了。
這種心慌已經好多年沒有過。
五月十九日,午夜十二點出頭。
我被驚醒。
月亮還靜靜掛在天上,月圓過了所以缺了一角。
月光灑在窗台上我選擇看一下月亮。
也許久了就有睡意。
就能睡著了。
但是我看了許久竟莫名的流淚了。
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
我明明不想哭的。
真奇怪。
眼睛不能哭腫。
早上還有彩排呢。
天亮了,我一夜未眠。
不過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這樣了。
失眠、頭疼、心悸。
好像自從打算好好活著的那一刻,這些症狀就沒有消失過。
日出了我靠在窗邊小睡了一段時間。
陳墨進門的聲音吵醒了我。
“怎麼睡在這”
“沒什麼,做了個夢。”
“去換衣服吧,伊茲在樓下了。”
“她這麼早來”
“她說給妳準備早餐。”
多餘。
“采排定在幾點”
“兩點,但是需要妳提早過去試婚紗。上次給的數據改好了。”
“現在幾點”
“十點。下樓嗎還是”
“下樓吧。”
我起身放下抱枕。
家裏就我跟陳墨兩人,多算個伊茲我也不必這麼早換下睡衣。
“她昨晚睡在客廳,壓根就沒回去。”
怎麼昨晚沒聽見外麵有腳步聲。
“怕弄醒妳,所以沒給妳說她昨晚在這過夜。”
洛河的助理跟伊茲兩人在廚房忙前忙後。
聽過洛河的餐食都是讓家裏準備好送過去,隻是沒看過。
“早,這麼早起”
“不早了。”
我披著披肩坐在她對麵。
伊茲把單獨熱的湯放我麵前後解下了圍裙。
“早上喝粥,這湯單獨給妳熱的。”
牛肉清湯。
她盛粥給陳墨。
就像那個早晨一樣。
可惜阿,雨季過了今天是晴天。
臨出門前我在更衣間選外出服選了好久,撇除現在穿著太大的、穿過許多次的、不怎麼喜歡的樣式。
這些因素之後。
好像沒有裙子了。
“挑裙子”
伊茲出現在我身後。
“嗯。”
“那就簡單點。”
伊茲伸手取下了黑色吊帶裙。
沒有裝飾,就是普普通通的吊帶裙。
“太素了。”
“不好嗎”
“都行吧。”
我本意也不是想穿多好看出門,隻是不想讓偷拍的人說我老穿那麼幾條裙子。
“換吧,我在外麵等妳。”
她把裙子給我之後人就走了。
以前還會死皮賴臉說要看我換衣服。
到底變了。
變得穩重了
等我換完裙子,伊茲望向我。
那是驚豔的眼神。
頭發絲勾掛在肩頭,躺在裙子上。
這大概是她看到的畫麵吧。
“發呆”
“沒什麼,很久沒看到這樣的妳。”
什麼很久,明明幾乎日夜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