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既來之,則安之(1 / 2)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林之町就很識時務。

比如此刻,林之町備著重禮,極為謙恭有禮的端坐在莊府大廳的客座上。

即使大廳就他一人,即使管家告訴他老爺不見客,即使他孤身一人從天蒙蒙亮一直等到傍晚,他的臉上依舊掛著謙卑儒雅的笑。

輸可以,風度不能丟。

莊玉麒一向欣賞此類人,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教導莊以臨的。

如果不是林之町原先的計策太過陰毒,莊玉麒就算是為了麵子,為了客套,也不會這麼不留情麵的晾著他。

實在是原先太過凶險,他現在想來依舊心驚膽戰,他的火氣可還沒消呢,正好對方送上門來,這口惡氣不出白不出。

莊以臨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待在向宅,聽到府裏傳來消息,也挺詫異。

這林家六少爺倒果真能屈能伸。

“以臨,你就這麼晾著他?”

莊以臨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著報紙,聞言,頭也不抬,“是我爹晾著他,可不是我。我可一直呆在這兒呢,府裏的事我可一概不知啊。”

“不過這林之町倒真是個狠角色,臉皮夠厚,能屈能伸。”向克承頗有些讚歎道。

莊以臨聞言,嗤笑一聲,“不是狠角色也想不出這麼毒的計策,算計的這麼縝密了。”

“那,以臨,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預先知不知道,或是有沒有猜著對方的計劃?”向克承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莊以臨回答的十分幹脆。

“果真沒有?”向克承有些狐疑。

“確實沒有。”

“可我總覺得,你贏的太過漂亮了。”向克承把“太過”二字咬的極重。

莊以臨聞言,抬頭看著向克承,認真的道:“克承,兄弟我在這給你交句底,原先我確實中了他們的計,隻是動用了我爹留給我的黑衣人,這才反敗為勝。”

“但最關鍵的還是他們做事不幹淨,那人/皮麵具一出現,他們指定是要敗的。我隻不過把這事鬧的足夠大,引起上麵人的重視,外加請了足夠多的見證人洗刷我的嫌疑罷了。”

“再說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做到事事料事如神?”莊以臨說罷,輕笑著搖了搖頭。

向克承聞言,了然於心,“你是說,伯父……”

莊以臨點點頭,“你當時沒在現場,不明白其中的凶險,那兩個惡徒也都不是一般人。”

說著,把兩個人的死狀詳細說與向克承聽。

向克承聞言,沉默良久。

“那你怎麼打算回應林之町?明天就要公布選票了,他今天就這麼勞師動眾的給你"賠禮道歉",看來是認定自己沒希望了。”

“怎麼回應?既來之則安之唄。”

“現在主要是我老爹鬧心,等他把心中這口惡氣出了就沒事了。畢竟咱也沒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他林家也是本地大族,在商幫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現在撕破臉,說不過去,麵上也不好看。再說,萬一我真當選,少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冤家來的好。”

“話雖如此,可這林之町的心思太過陰毒,要是現在不提防,很有可能被反噬呀。”

“這我有分寸。”莊以臨眼神幽深的說道。

晉州城。

張子貞偷偷摸摸把張子利拉到廚房,再把事情和張子利詳細交代一番。

張子利聽了,雖然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可張子貞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霎時下降許多。

張子貞心虛,因而隻能小心翼翼試探道:“那,二哥,你看這,要不要帶元元去醫院做個詳細全麵的檢查?我們好放心些。”

張子利聞言,隻淡淡道:“不必了,我把脈即可。”

張子貞聞言,十分詫異,他二哥不是西醫嗎?怎麼還會把脈呢?

張子利走進客廳,正好對上了坐在沙發上對廚房方向探頭探腦的張子元的視線。張子元見張子利走出來,連忙把頭轉向電視,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元元過來,二哥給你把把脈。”

張子元聞言,立馬一骨碌站起來,聽話的坐到椅子上,再把手放到桌上讓張子利給她把脈。

張子元雖然在心裏嘀咕他們倆的神神秘秘,但張子利餘威猶在,因此她也隻敢在心裏腹誹,不敢直接質問。

以前在家張子利也會時不時給她診脈,因此她並不覺得這次的診脈有什麼反常,隻是怕張子利診出她不規律的作息,因此心裏還是挺忐忑的。

把脈的過程中,幾人都沒有說話。

張子貞在旁邊焦急的來回踱步,眼巴巴的看著張子元和張子利。

張子利半闔著眼,老神在在的診過一番後,終是忍不住了。

“子貞,你來回走把我思緒都打亂了。你難道不知道診脈過程要安靜些嗎?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給我出去。”

張子貞聽著自家二哥冷冷的略帶慍怒的話語,趕忙道:“好好好,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