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以臨最近被家裏煩的不行,老太太拉著他相看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大閨女小媳婦。
沒錯,還有小媳婦。
馮夫人對鮑書真結婚多年隻有一個女兒的情況甚為不滿,於是趁著媳婦去國外探親有一段時間不在,拚了命的給兒子介紹姑娘。
一旦對上了眼打算直接抬進門,壓根不準備和鮑書真打聲招呼,好以此殺殺她的威風!
莊以臨對他娘的做法苦笑不得,就當是哄長輩開心了,他也耐著性子坐下和她們說說話,可是他實在是受不了那些脂粉氣味。
正好,發小向克承也回來了,莊以臨便借口敘舊逃出了家門。
雍州城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粗粗算來,已有近千年的曆史。
雖然雍州城是全國排名前幾的繁華之地,但如果不是戰爭,估計還要更繁榮一些。
向克承立在長鶴館的倚欄旁望著樓下的街景如是想著。
向克承看的太入神,以至於連莊以臨進來都沒有察覺,被他拍了下肩膀嚇了一跳。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向克承看到來人是莊以臨後,忙招呼他入座,兩人寒暄一番過後,向克承才說道:“沒什麼,隻是這麼久沒回來,對故鄉的變化頗為感觸罷了。”
莊以臨聽到他這麼說,原本雀躍的興致也減了不少。
確實,現如今這世道,國內外戰爭不斷,國際局勢波詭雲譎,百姓壓根談不上安居樂業,有一口飯吃,一處棲息之地便已是奢想。雖然雍州城還未有受到很大影響,可誰又能知道這種安寧的局麵能維持多久呢?
畢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呐。
兩人靜默半餉,向克承才又問道:“以臨,最近商會會長是不是換屆選舉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莊以臨夾菜的筷子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向克承,才說道:“想法?沒有。”
“以臨,我覺得以你的實力是可以去爭取爭取的。你,就一點不考慮考慮嗎?”向克承試探性的問道。
莊以臨聽向克承這麼說不禁苦笑道:“連你都這麼說?克承,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這會長職位雖然能量大,但也正因為這樣才會有很多身不由己,我不是僅代表我一人,我需要對整個家族負責。要是以往我或許還會去爭一爭,可如今……”莊以臨點到為止,繼續說道:“所以,還是謹慎些著好。”
莊以臨雖然沒直接說出原因但向克承是懂的,雍州城作為全國排名前幾的城市,它的經濟實力和戰略地位是不容忽視的。
雍州城自古以經商聞名,雍商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商幫,其勢力和影響力直接輻射全國。而商會會長這個位置更是雍商的核心,毫不誇張的說可以“號令天下”。
雖然如今因為外資湧入,雍商勢力大不如前,甚至還有些逃亡海外,但根基還在,總體還是不容小覷的。
本來莊以臨選舉會長是很名正言順根紅苗正的,因為莊以臨的父親莊玉麒就是前前任會長,莊家也是本地大族,隻是那時雍州城的環境還相對單純清靜,至少沒有現在這麼渾濁。
向克承聽莊以臨已經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多言,畢竟,他們兩個也都不是隻為自己而活的人,他很能理解他。
兩人吃飽喝足後追憶往昔,發現時間還不晚,才下午兩、三點,於是便約定去以前他們讀書的中學看看。
雍州城不光經濟發達,教育也十分發達,外麵打的天翻地覆,城裏的人照樣該上學的上學,一點都沒耽誤。
這個時候的中學雖然采用的是西方的辦學製,男女混校,但他們兩人讀書的時候還是男女分校。
這兩人讀的是雍州當初最好的男子中學——雍州第一男子中學,也就是現如今男女校合並後的雍州中學。
隔壁就是雍州第一女子中學。這兩所學校的創始人據說是兩夫妻,學校辦好後沒多久就因為教學理念不合鬧掰離婚了,受兩位創始人的影響,這兩所學校的學生也互相不對付。
但兩所學校又確確實實是相鄰而居,於是產生了許多不可避免的摩擦和糾紛。
雖然男子中學的學生大多數秉持著好男不和女鬥的準則,盡量不和女子中學的學生起衝突,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因此獲得了“紳士”的美稱,但也總有些不知死活的男生喜歡逗弄隔壁校的女生。
而女子中學的學生也十分的生猛,尤其學生會會長,經常帶著受“欺負”的女生一路打到男子中學,要他們負責人給個說法。
剛開始,男子中學的負責人還會好言相勸,以及對犯事學生懲戒一番。但時間久了,再加上有些男生實在是屢教不改,女子中學的會長又多次找上門,尤其連續好幾任女子學生會會長都極其彪悍,所以連帶著負責人都煩了。
於是兩個學校的負責人在兩所學校交界處劃了塊地,大約有一個操場大,要求以後發生糾紛的兩夥人直接到這解決,理論也到這理論,其他的他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