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青衫男子催促道:“二位要是沒有其他事,那就請回吧。”
王一鶴自然不甘心,上前一步說道:“麻煩通報一聲,我是太平醫館的。”
“太平醫館?”
聽到這幾個字,青衫男人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卻質疑:“太平醫館平日裏隻有大小二位先生,怎麼會多出來你這麼一個名不見出的小子。”
許嘉譯一身藥師袍,適時走出說道:“這位的確是醫館新來的先生,還請通融一下。”
男子看見許嘉譯,立馬認出了他的身份:“原來是許先生,失敬失敬。”
許嘉譯朝王一鶴投過去一個穩操勝券的眼神:有我的麵子在,這事還不是輕鬆解決。
“但還是不能進。”
呃……
許嘉譯呆滯了一下,敗下陣來。
“我可以幫助館主錘煉肉身,此次前來是為兩贏。”
他心想,拋出了這個令體修心動的條件,不怕他不答應。
那男子還是無動於衷,雙手環抱於胸,嘿嘿笑道:“不好意思,館主現在不需要錘煉肉身了。”
王一鶴無奈,歎息道:“唉,其實我本想走正常路線見館主一麵的,現在隻好出此下策了。”
青衫男子臉色變化了番,問道:“你想幹什麼?”
“踢館!”
男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百年間都沒有任何人敢踢陳氏武館,今日居然來了個毛頭小子口出狂言。
陳氏武館屹立在青江府數百年,誕生過六位元脈境的強者,響徹一方。
踢館可不僅僅是弟子之間的切磋,那可要打敗所有弟子,才算踢館成功。
贏了的人自然名聲大振,武館送錢送物也不二話。
倘若武館輸了,便名聲漸毀,能招收的弟子也變少,跟別提有天賦的弟子。
如此一來,發展愈發困難,便日漸陷入頹勢,一蹶不振。
現在的陳氏武館雖然沒有顯露出有元脈強者坐鎮的聲息,但是數十位煉元境強者坐鎮,除非元脈強者出手,否則根本沒有踢館成功的希望。
王一鶴看起來像是元脈強者的模樣嗎?
打死孫濤也不信。
孫濤作為教頭,整日訓練弟子,日子乏味,作為一個體修,不能享受戰鬥帶來的快感,自然是頗為遺憾的。
今日終於見到一個愣頭青,自然想好好耍耍他。
他啪啪啪,拍著手掌大聲說道:“各位弟子,今日來了一位年輕人,想要踢館。
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踢館,今日自然也要守住我們武館的聲譽。”
一眾弟子停下來,眼神炙熱的看著門口的王一鶴。
許嘉譯頓時覺得菊花一緊,往後挪了幾步,提醒道:“你多加小心。”
“若非需要,不要傷人性命。”
來踢館的人,生死勿論,這是老規矩。
想要替人家的館,自己也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孫濤的話意思很清楚,別打死就行。
王一鶴勾起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先天靈體已經漸漸複蘇,衣袍鼓蕩,暗中有一股氣機調動。
“來,先讓你們練練手。”
他走到武場中央,掃視著一眾肌肉發達的年輕人。
“別太狂妄,吃我一拳!”
人群中走出一個漢子,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但王一鶴的身影沒有絲毫動搖。
反倒是漢子的手一陣劇烈的酸痛,整條手臂發麻,微微顫抖著。
“原來是煉體境,我無法戰勝。”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個煉體境,還算湊合,怪不得敢來踢館。
若是尋常武館倒有可能成功,但這裏不一樣,煉體境的並不少見。
孫濤暗暗搖頭:太年輕氣盛,想要早成名也不該如此不自量力。
知道來著是為煉體境的,自然有一大半人退後,自覺不參與。
別看陳氏武館煉體境不少,但放眼望去,煉體境的體修數量其實比月胎境還少,但戰力已經勝過一般月胎境了。
但是煉體成本高,且修煉過程痛苦,若是不堅持下去,很可能半途而廢,所有成果都化為灰燼。
所有很少有人走體修這條路。
達到煉體境,便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尋常武館館主也不過煉體境而已。
可惜這是陳氏武館。
又有一名弟子走出來,一身勁裝倒是體貼的很,不像未入煉體境的弟子,達到煉體境就不必脫衣服操練了。
“我來會會你!”
他眼神淩厲,看樣子是個狠人,就算沒殺過人,但把人打得全身癱瘓也不含糊。
“虎嘯掌!”
他一掌拍出,威力之大帶著一股猛虎咆哮的威勢,這一掌下去,尋常煉體境也要被打殘。
轟
虎掌拍在王一鶴身軀上,他倒退了幾步,嘴裏吐出幾口汙濁的氣,臉色白了白,轉而變得紅潤,恢複如常。
眾人看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