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獨白:騙得你的十年伴我,小妖要娶妻,我幫你下聘;小妖移情別戀,隻要你喜歡;你伴我十年,我等你一世,你可知?
揀子日記:能力低微護不住你,小心思唯一隻想依在你的身側,不敢靠你太近,捧著你的一滴淚忍受濾心池萬箭穿心的極刑,縛妖台上剔去一身妖骨隻為與你並肩,我做到了,你不喜我,何苦先撩?
辛帝掌三界,統禦十方,四境安定。
一年一度的蟠桃盛會帝少飲,臥於蓮池小憩,微醺解衣,適逢一女仙上天庭赴會,不識辛帝,路過見此君敞衣醉臥之態,乃斥之不雅,辛帝起而整衣,目若朗星,灼灼其華,女君傾心於帝,執引童子告知此乃天地之主,可詹不可瀆之,女君哭於地,離去於宮門留一羽,言鴻雁之情。
辛帝看這羽心甚煩之,無如其來,莫名桃花,連那女君長相姓氏都沒記住,到叫人家惦記。
所謂不雅,不過臥於池邊,解衣不過解了頸上一顆扣子,便成了眾仙口中的借酒調戲,被批作行為不端,及至匆忙離去又被引作少德,失了共主威嚴。
萬盛朝會眾仙家振振有詞的勸誡帝以年少英姿守心束德,做好三界統範,取鸞羽織羽華裳當眾裹於肩,又設多道禁令更改帝之榮光,掩其天人之姿,從此三界再無瞻君顏。
帝披羽華裳,斂其顏,眸光清淡往眾仙家掃了掃,冥界府君投了一個阿修羅幣買去帝之法身,就更是新晉的小仙一枚,徹底看不見大羅金仙的萬丈法身。
辛帝一一首肯,引咎自責,因一時行為放浪失德,身正而影側,乃投影於東山之石,替己受過。
再過蓮池,水中淡影不是豐華之韶,帝感慨歎一身羽毛似獸非仙,東明仙君不開眼,采以蓮花自娛,見帝以為小仙,侃侃而談。
東明,剛剛上階一末流小仙,斬得東屠之魔功法大成得道飛升,是從人界修上來的小雜魚,比不及帝一塊小指甲的尊貴。
帝因其事欲聽實言,端耳豎神,故意引導:“草芥之流,難登大雅之堂。”
東明與其一拍即和:“想那元武神君平十方禍亂,功與天齊,辛昊帝小雛鳥。”
“元武一介殺神武夫,難擔濟世之功,掌天地善德修渡,不是一味殺戮,辛昊寬仁擔得厚天眾生,不以年幼論。”帝糾其詞:“仙友此言偏頗。”
東明不然,“卻不是酒色皮囊示人以善,紅粉不掩其惶惶之態,諸如此前逃若喪家之犬,那有君威?”
辛帝色遜,言而過卻不是罵的我這三界之主?看那東明,分明就是賊眉鼠眼,此種形貌怎堪登這淩虛之境,甚是討厭,再看蓮花也自猥瑣萬倍。
帝乃朝其後臀一腳踢下界來,於是心靜目明,萬分的暢意。
正自沾沾自喜,通靈之目已經看見背後齷齪一個小仙探頭探腦,剛才隻顧著踢那東明,卻忘了五方清場,被看見了。
帝冷汗一凝,這種事可不能再壞共主美譽,矜持的端出一杯佳釀,仰首邀月,齷齪小仙心頭冷笑一聲,裝的這麼清高,本大仙可看見你使壞了。
帝假作半扶蓮台,美酒傾於池,齷齪小仙看他要掉下去了,不得不走上前來攙扶,兩相一照麵,小仙歎息,真個一窈窕少年,這般長的喜人模樣,帝看小仙,原來是重華仙君。
這個重華,明明年少之身,偏要留一綹長髯,還故意漂白裝作仙風道骨之態,殊不知這自負的美貌在帝眼中也是那賊眉鼠眼之徒,做作,也十分討厭,真個不遜東明。
重華有心調戲,攙住了便不放,杯中美酒傾而複盛,香溢鼻端,帝再飲,假做掙脫,重華說著:“何必摔著。”搶上一步再攙,帝推其手身形踉蹌,疏忽跌於重華之懷,帝惱,就是故意的,重華喜,欲拒還迎呀!
帝一杯酒潑重華臉上,小仙張口一滴不漏的接了,舔著嘴唇,瓊漿玉液回味無窮,“美人再來一杯。”帝手中玉壺生傾於小仙口,滿顏嬌笑,齷齪小仙展開渾身解數,纏這美人,一時抱得蜂腰,帝捧重華雙頰蹙眉,大好顏華散於這把醜須,指尖拂過剃去礙眼之物,傾城之色,多好的一張狐兒臉。
重華揶揄:“可喜?”帝化身玉蝶入蓮,重華尾隨彩蝶翩躚,萬丈法身乍現,罩蝶於幽冥之地,重華哭,可如何回,府君再取阿修羅幣買去重華蝶身,言,黃泉路上等一人。
辛帝去那東山之石,影於石上受風吹日曬,雨打霜侵,樹根盤爬,蟲獸啃噬及萬年,石中生水,又百年水中生魚,辛帝看魚愁眉,你是我之影所化,也算我子,非龍非鳳卻為魚,即已為生,自該代我受過,我護你百年之身,百年之後看你之造化,取名囝(jian)。
小蛇遊過見石中魚,欲食,辛帝化了無形高欄,方寸之地取不得,蛇便守候在石側,每每蛻皮鋪在石上,張張蛇皮層層堆疊逐漸遮蓋日月,形成一個封閉空間,魚在水中看不見天空白雲,淋不到雨露,見不到葉綠花敗,魚怨憤之躍起,無數次碰撞,千年後衝破蛇皮蓋,蛇急蛻一皮修補殘缺,新鮮蛇皮涎浸鮮血光滑柔軟,魚便鑽入蛇皮中脫出,掙紮之下滾落地麵變成一個孩童,蛇皮箍在其身上脫不下來幹涸,魚委頓在地濱死,辛帝化作藥童至,捧石中水淋在魚身上,蛇皮鬆軟,及至石中水盡數澆在魚身,魚體吸收所有水分,蛇皮蛻化為鱗,辛帝心慰,這就有了一半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