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錦城。\r
她講完題已經過了十點,窗外的暴雨仍沒有停止跡象。\r
管家進來,“梁老師,客房收拾好了,今晚就住下吧。”\r
這不是她第一次留宿商宅,所以連傭人的作息時間都很清楚。\r
等外麵徹底陷入安靜,梁矜上坐起來,輕聲軟步上了三樓。\r
三樓隻有這一間臥室,麵積很大,隔音更是好——\r
很方便在夜深人靜時做一些動靜很大的事。\r
梁矜上赤著足,走過去。\r
真絲被下一覽無餘的男性身軀高大挺拔,哪怕閉著眼睛,那張俊美的臉也能輕易讓女人臉紅心跳。\r
但梁矜上卻沒有看他,目光定定地落在牆上的婚紗照上。\r
男帥女美,她隻冷冷地盯著新娘子那張嬌美的臉。\r
看了很久,久到床上的男人開口,“看夠沒有?”\r
梁矜上坐到床邊,小聲道:“商先生,你要結婚了?”\r
商遇城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懶得回應她的明知故問。\r
莫說商宮兩家聯姻的消息有多轟動無人不知,就說今天晚餐的時候,他的未婚妻還與她打過照麵。\r
男人睡覺習慣把空調打得很低,梁矜上等了幾秒沒等到回答,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r
尤嫌不夠暖,自顧自地鑽進商遇城的懷抱。\r
商遇城屈尊降貴地看她一眼,靠在肩上的這張臉白皙柔軟,眼神幹淨,手卻在看不到的地方極不安分。\r
“半夜爬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的床。”他按住那隻手,冷聲諷道,“你是這麼當老師的?”\r
她來商家當家教的第五天,這人就把她拐上了床,現在又來跟她來論師德師風?\r
梁矜上抬手摸上他的喉結,目光中帶上幾分惹人憐愛的懵懂天真,“不是你說的,我在你手裏隻需要當個聽話的學生麼?”\r
兩年前,梁矜上來應聘家教。\r
一身的學生氣,把清純二字演繹得淋漓盡致。\r
隻看皮囊,沒人比她更配得上那句“幹淨得像張白紙”。\r
所以,在男女之事上,確實是這兩年裏,商遇城親手一筆一畫,將她描摹成他想要的樣子。\r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將那隻作亂的手扯下來,反身將人攏到身下。\r
……\r
這一晚,梁矜上隻睡了不到四小時。\r
她已經半年沒有過這種事,偏偏碰上個不知憐香惜玉的主。\r
半年前她為了把這段不清不白的關係斷幹淨,做的那些傻事,把他得罪得很厲害。\r
不知道是為了懲罰她還是也跟她一樣曠了太久,他很急很凶,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r
等梁矜上起床時,商家幾個人都已經坐在餐桌旁。\r
她先跟商家老太太問好,再老老實實地坐到自己的學生商傲兒身旁,一眼都沒有看商遇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