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默在水裏撲騰了半天，喝了好幾口水才摸到岸邊。幸好他的水性還不錯。小時候的遊泳課沒有白上。
他喘著氣，吐了兩口水，抹了一把臉。這條江的水質不太好，喝到嘴裏有點惡心。國內的環保簡直沒法說了。
“這個女人……”沈默恨恨地念叨著。
這個女人也太誇張了，看樣子挺清瘦的，沒想到力氣還不小。也是剛才沒把她放在眼裏，一不留神竟然被她推下來了。這要是稀裏糊塗的淹死了，那可是比竇娥還冤啊。
沈默趴在台階上好半天才緩過來，站起來，想看看那個女人去哪了。往前一走，差點被絆倒。低頭一看，發現那個女人竟然伏在台階上睡著了。江邊的光線不是很好，再加上沈默已經被弄得頭暈腦脹，近在咫尺竟然沒有發現。
沈默坐到她身邊的台階上，端詳這女人的睡相。
女人的歲數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上下，應該說是個女孩吧。
睡相不錯，挺甜美的。模樣也不錯，臉上化的妝不重，有點鄰家少女的感覺。
隻是這麼小的歲數就如此放縱自己，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穿得還算正經，沒什麼暴露的地方，不是白領的那種職業裝。學生？也不像。
“喂喂，”沈默叫了兩聲。女孩“嗯”了一聲，眼皮動了動，沒有睜開。
“喂！”沈默提高了聲調。
女孩這才睜開眼，坐起來，醉眼迷離地盯著沈默，表情呆呆的。
“喂，你清醒點了沒有！”沈默沒好氣的問。
女孩歪著頭，愣了足足五秒鍾，才說了一句話：“你沒死啊……”
沈默哭笑不得。等了這麼長時間就這麼一句話啊。
沈默點了一下頭，給她一個肯定的回複：“嗯，沒錯。我沒死，不過剛才差點就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是你把我推下去了，你這已經構成了謀殺罪了。雖然未遂，但也是重罪。我可以到法院起訴你。你……你……睜開眼睛，聽我說話。喂喂，別睡！”
沈默的抗議沒起到任何的作用。女孩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她的身子晃晃，一頭栽在沈默的懷裏。
“喂喂，”沈默晃動著女孩的身子，女孩的頭歪倒了一邊，眼睛緊閉著，一點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小姐，醒醒好嗎？不能這樣子啊。這要是讓人看到了，我得怎麼說？”
女孩眼皮動了動，似乎睜開了眼睛，沈默以為她醒了，沒想到，一秒鍾後，眼睛又徹底閉上，頭歪到了另一邊。
麵對這樣的局麵，沈默也是無計可施。
好在現在是深更半夜，又是沒什麼人來的江邊，一般來說碰不到人。不過，如果碰到人……
正想著，一道強光毫無征兆地照到他的臉上。他趕忙抬起手遮擋。
“幹什麼呢？！”有人厲聲問道，聲音裏帶有一絲職業性的威嚴。
沈默想站起來，但女孩緊緊貼在他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女孩的手臂還抱住了他的腰。
“我……我……”沈默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打手電的人走過來，沈默看清對方。
乖乖，警察啊。怎麼怕什麼來什麼。這下怎麼說的清楚啊。
來人是個個子大約一米八的警察，大約四五十歲。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上抓著一件風衣。他的表情緊繃繃的，眼睛裏閃著犀利的光。他瞧瞧渾身濕透地沈默，又瞧瞧那個昏睡不醒的女孩。
之後，他也糊塗了，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造成眼下這個局麵。
“你們在做什麼？”雖然腦子裏糊塗，但聲音依舊威嚴。大概這就是職業習慣吧。
“我……我……”沈默斟酌了一下子句，盡量放慢語速，“是這樣的，我在江邊……”
警察打斷他的話，插了一句：“在江邊做什麼？”
“喝一點酒。”沈默輕描淡寫地說，同時指了指身邊的那些易拉罐。
警察指著那個女孩：“和她一起喝酒？”
沈默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她，你現在可是在抱著她。哦，她也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