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曆過樓上的噪音嗎?
劉小夏已經經曆了大半年。
他受夠了!
時間,已經是淩晨12點半。樓上的小孩還在瘋跑,嬉笑聲、打鬧聲,聽得真切。妻子木然的躺在床上,睜著眼,欲哭無淚。
‘Duang、Duang、Duang’
房頂都在震動,劉小夏徹底怒了,他起床穿衣服。
“你要去幹什麼?”妻子表情惶恐,起身拽住劉小夏的胳膊,“咱不在這裏住了,出去租房子住,可以嗎?咱們沒有住大房子的命。”
妻子情緒崩潰,開始哭。
劉小夏厭惡的甩開妻子,“你是懦夫,別拉著我和你一起做懦夫。現在房子這麼貴,我沒能力買第二套,也不想買第二套。我就要住在這裏,這是我自己的家。”
說完,劉小夏走出臥室,從儲物間裏拿出來一根鐵棍,一米多長,頭是尖的。
妻子跑出來,死命的抱住劉小夏,“咱倒黴,咱認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買千科的房子。你別去找了。”
這一刻,妻子惶恐的表情,讓劉小夏對她厭惡到了極點。別人都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了,她卻膽小如鼠,選擇忍讓!
這不是有病嗎?
你忍讓也沒問題,你別逼著我買第二套房子啊!別整天抱怨啊!別整天哭訴啊!自己真是瞎了眼,娶了這麼一個奇葩。
“高潔慧,你撒手,別讓我看不起你。”劉小夏語氣冷漠到了極點。
“我不撒手,咱再忍兩年,你多掙些錢,咱再買套房子。這次買頂樓,再也不住樓下了。”
劉小夏沉默了十幾秒,“高潔慧,咱們離婚吧。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討厭你,厭惡你。看到你現在這幅德性,我覺著很惡心。”
夫妻倆結婚十年,從一無所有打拚到現在,互相太了解了。高潔慧知道劉小夏沒開玩笑,“離婚可以,明天就可以離,你不能去找他們。”
這大半年,因為樓上的噪音,夫妻倆的情分,在無休止的爭吵中,已經消失殆盡了。
房子和錢都在高潔慧名下,真離婚,自己能拿到多少?再說了,憑什麼?樓上憑什麼肆無忌憚的製造噪音?劉小夏越想越氣,越想越窩囊。他掰開高潔慧的手,含恨將她踹倒在地,轉身出了門。
來到樓上,劉小夏鉚足了力氣,用鐵棍一下下砸著對方的門。對方敢開門,自己一定會殺了他們全家。
對方沒有開門,高潔慧又衝了上來,死命的阻攔劉小夏。
劉小夏煩透了,一拳將高潔慧打倒在地,怒吼道:“今晚,你再攔著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你個窩囊廢。你想做窩囊廢,別拉著我一起做窩囊廢。”
高潔慧看著充滿戾氣的劉小夏,情緒崩潰,嚎啕痛哭。劉小夏理都不理,繼續砸門。
劉小夏心裏也悲涼,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因為噪音,因為失眠,因為爭吵,她已經有些抑鬱了。
都怪樓上,都是樓上的錯!
樓上沒敢開門,雙方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心裏都清楚。
“幹什麼,幹什麼!放下鐵棍!”大約一刻鍾後,六七名JC和物業,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劉小夏也累了,麵無表情的扔掉鐵棍,才感受到雙手的疼痛。低頭一看,兩隻手的虎口全磨破了,鮮血粼粼。
JC三番五次的來,他們也煩。為首JC看了眼坑坑窪窪的屋門,敲了敲門,說道:“派出所,開門。”
紀鵬打開門,滿臉的無辜,“JC同誌,我們都準備睡覺了,這個瘋子,來砸我家門。”
“都少說兩句,給你們兩家調解過多少次了?你穿衣服,去派出所。”JC沒好氣的說道。
“他砸我家門,我是受害者。”紀鵬裝可憐,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劉小夏冷漠的看著紀鵬,說道:“紀鵬,我砸了你的門,最多是治安拘留,十五天。”
“JC同誌,都淩晨12點半了,小孩子還在家裏亂跑。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高潔慧哭訴著說道。
紀鵬梗著脖子,譏諷道:“你以為你們家是住別墅呢?”
“你以為你是住別墅呢!家是你的,環境是大家的。大晚上不睡覺,對小孩好嗎?去派出所!”為首JC怒聲說道。
劉小夏坐上警車,被帶到了派出所。JC也沒多說話,手機沒收,鞋帶沒收,把他關進了一間玻璃屋裏,讓他先冷靜冷靜。
玻璃屋四周都包裹著海綿,劉小夏幹坐著,情緒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徹底解決噪音的問題。紀鵬怕什麼呢?
劉小夏心裏一動,怕失業!紀鵬在國企工作。失業或許不容易,但自己鬧得狠一些,再找找關係,肯定能影響到他的前途!劉小夏估計,以紀鵬的為人處世,在單位裏,敵人少不了。
在玻璃屋裏冷靜了三個多小時,JC才把劉小夏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的說道:“街坊鄰居有矛盾,可以報警。上次你用震樓機,這次你砸了人家門,這都是違法行為,夠得上治安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