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過後,夜幕悄然降臨,整個阿凡納領除了富饒村鎮亮起點點燈光外,其餘之地已是一片漆黑,曠野中漸漸響起令人心驚膽戰的‘咕咕…’、‘嗷嗷…’的鳥鳴獸吼之聲;
一雙雙閃著幽光的眼睛,也開始時隱時現的在林間遊蕩了起來。
這樣的時間,普通的孤身旅人當然沒膽量繼續跋涉在野外,不過這種程度的危險對於張黎生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唯一的麻煩之處就在於他幾次進化過後,已經能完美的控製自己的神力,一旦收斂強者氣息,便連直接最敏感的野獸也發現不了端倪,以至於不時會遇到將其當成美味晚餐的猛獸。
一次、兩次還能忍耐,但是當短短兩個小時內,第五次被攻擊,張黎生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之情。
被一群體長大約三米左右,長相介於狼和狗之間的群居野獸包圍,他一改剛才趕走自不量力的獵食者,便點到為止的做法,腳踢、手撕,三兩分鍾的功夫便將成群的猛獸,一個不留的全數殺死。
追出一兩百米,將最後一隻野獸的腦殼敲碎後,張黎生嗅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皺著眉頭,喃喃說道:“真是太麻煩了,到底‘琺隆世界’的食物鏈是多簡單;
肉食動物的生存資源是多匱乏,天黑後走不到幾公裏竟然遇到了好幾次的襲擊,這還是在大路上,要是上了…”,正自言自語的嘟囔著,他突然聽到前路隱約響起一陣‘噠噠…’類似馬蹄落地的脆響,便疑惑的閉上了嘴巴,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幾秒鍾後,張黎生清晰的看到,西麵一條短短的‘火蛇’突然出現,飄蕩、遊動在夜空之中。
“前邊是十字路,有馬隊正在點著火把趕路。”他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便想清了緣由,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如果跟他們一起應該會減少很多麻煩。
還有,也許會遇到蒂娜的信徒也說不定,到時還能了解一下她的教義…”,不覺走上了正道,加快腳步向前趕去。
三、四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來到寬敞的十字路口,張黎生隱藏在路邊,直到‘火蛇’離近才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
趕路的隊伍遠看並不起眼,但其實卻足有三、四百米長,中間由幾十輛的巨型畜力貨車,首尾則有身穿樣式不一樣的盔甲,騎乘著種種不同馴獸的武士守衛。
作為哨兵,車隊最前方兩個眼珠呈現菱形,在暮色中閃爍和一些凶殘野獸相差無幾的幽幽紅光的輕騎兵發現躲在道旁,裝模作樣趕路的張黎生,馬上臉色一變,謹慎的拉緊韁繩,勒住胯下騎獸,同時嘴巴裏發出‘噓’的一聲響徹夜空的口哨。
隨著報警聲響起,漫長的車隊緩緩停住,於此同時,兩名哨兵彎弓後,將利箭指向路邊身影隱約可見的灰袍人,大聲嗬斥道:“什麼人竟敢阻擋‘黑翎鵝商團’的車隊。”
“需要這麼謹慎嗎,這裏的野外是有多危險…”吃驚於車隊誇張的反應,張黎生嘴巴裏無聲的嘀咕著,摘下布帽,將雙手掩在袖子裏,表現出無害的樣子,漫步走到了火光所及之處,大聲說道:“請放心各位武士,我隻是個萬裏跋涉,以苦修磨練意誌的普通旅人。
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黑翎鵝商團’的名頭,更不要說有什麼歹心了。
你瞧,這麼寬敞的大路,我隻不過占了路邊微不足道的一點,怎麼談得上阻擋你們的道路呢?”
“普通旅人,”右側的哨兵楞了一下,隨後鼻頭聳動,本來就張弓欲箭的雙手不知不覺更加用力,大聲吼道:“哼,什麼樣的普通旅人會在深夜獨自一人走在荒郊野地,身上還帶著能把人熏暈的血腥味。
老實說吧小子,你是哪個‘強盜團’的探子,坦白交代的話,我也許會饒你一命。”
“哨兵先生,你覺得那個強盜團的探子會什麼都不騎的光憑腳板站在你麵前,”張黎生笑了笑,高聲說道道:“至於我身上血腥味,那是因為今晚有太多的野獸想把我當成它們的晚餐,結果反而喪命在了我的雙拳之下,而這力量也是我敢在深夜獨自一人趕路的原因。”
“嗯…”聽到灰袍人的解釋,再看看他從容自若的坦誠樣子,哨兵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卻仍然沒有挪開箭頭,正在他猶豫間,身後響起一個嘹亮的聲音,“埃多法,現在可已經是第七天了,你還在耽誤時間,前麵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