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廢城中,暗無星月的夜空下,頂著磷光點點的凜冽寒風,踩著陰森的紅土地,經受過情報人員嚴苛環境適應性訓練的阿曼德毫無恐懼感覺,反而心頭火熱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擺弄了幾下,貼在了眼眶上。
和皮膚接觸後,一陣微帶溫熱感的引力在打火機表麵神奇的產生,牢牢吸住了黑人青年的眼瞼,瞬間一片泛著紅光的世界在他的眼中一下打開,同時包括視野中所以斷壁殘垣的體積、周圍風力大小走向等等一亂竄的數據也突兀浮現了出來。
“鼴鼠在‘目標’出現現場開始‘解索模擬’,目測發現目標地點為位置A…”見儀器啟動,阿曼德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靠著訓練出來的方位記憶技巧,很輕易的找到了瑞麗當初跌倒的地點,開始一邊記錄;
一邊進行模擬實驗,“位置A後方三百五十七公分處有四麵寬度為七十五公分,高度為三十五公分的平整土牆…”,做好現場所有的靜物記錄後,他從即將被風沙淹沒的一堆腳印裏抽絲剝繭的鎖定了張黎生最初出現在廢城時的足跡。
之後從那兩隻腳印水平半徑三百米處開始十米、十米的外擴尋找,時間過了良久卻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搜索範圍擴展到六百米時,才終於發現了相同的足跡。
“發現目標足印,跨越距離四百五十米,推測運動方式跳躍…”黑人青年長長鬆了口氣,開口記錄著,突然覺得一躍四百多米的距離,實在很難再用‘跳躍’這個詞來形容,想了下措詞,低聲繼續道:“或者飛翔…”
做完第三階段記錄,他的收獲按說已經足夠獲得上司一份‘能力優秀’的升職評鑒,可阿曼德仍不滿足,繼續一百八十度的又搜尋了五百米,發現一無所獲才最後記錄道:“擴展外圍搜索未發現目標足跡,解索模擬完畢。”
完成了自己的秘密工作,黑人青年把‘打火機’從眼眶上取了下來,轉身大跨步的飛奔著回到了停車處,拉開車門,壓抑不住興奮心情的大聲嚷道:“好了華納,我的錢包找到了,趕快回城吧。”
身體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的華納覺得眼前一晃,有人狂奔上了汽車,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孔一下變得更慘白了幾分,等到好友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才覺得心情猛然一鬆,忍不住大聲咒罵道:“阿曼德,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你知道你去了多長時間嗎,四十五分鍾啊,整整四十五分鍾,我還以為你被鬼魂抓緊地獄了呢,你這個該死的家夥。”
“哈哈哈…看來你嚇壞了夥計,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很有勇氣的男子漢呢,”阿曼德大笑著說道:“好吧這次是我不對,應該向你說聲對不起,可誰讓錢包那麼難找呢。
好了,作為道歉,明天中午和晚餐我都請你,想吃什麼都可以,OK?”
“這還差不多,作為報複我一定吃掉你這周的薪水,”朋友的玩笑讓華納緊張、恐懼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他舒了口氣,嘴巴裏低聲嘟囔著啟動汽車,調轉車頭再次朝著‘新華盛頓A’的方向駛去,而這時張黎生卻已經和瑞麗一起回到了新華盛頓城的家裏。
走進熟悉的客廳,打開吊燈,看了看牆上懸掛的鍾表上的時間,巫黎神祗斜頭望著身旁的美麗女記者說道:“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看還是明天再跟媽媽見麵好了,讓她一早就有個驚喜。
我去睡了,晚安,瑞麗,祝你做個好夢。”
“晚安黎生。”瑞麗點點頭,表情複雜的目送著黑發青年走向樓梯,幾次掙紮著想要開口,最終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張黎生自然不知道身後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那猶豫的神色,漫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恍如隔世的四下看了看,他莫名其妙的歎了口氣,脫光衣服,走進小小的洗浴間從熱水衝了個澡,赤身裸體的跳上床,揮手召喚出一股旋風,將丟在床邊軟椅上的鱗片腰帶卷到了手裏。
抖開腰帶,露出自己神國的真實麵目,巫黎神祗雙手其上輕輕摩挲,不一會掌心便出現了一塊塊果凍似的柔軟彩色石子。
倚著床頭柔軟的鵝毛枕頭,他把五色石舉在眼前,對著皎潔的月色,暗自盤算著,“女媧祖神用三萬六千五百塊五色神石補齊‘大千世界’所有藩籬,也就是說平均三十六塊半石頭就可以重建一個‘世界’的藩籬。
而我卻總共用了四百零六塊五色石才補齊了十處世界藩籬,平均耗損比她多了十分之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