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簡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或許是睡的太舒服,一睜眼,便看到無數小鬼湊到他身旁,不過鄔簡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指了指其中一個小鬼,說:“麻煩你幫我撿一撿地上的藥,今晚我還要吃,謝謝。”
“其他的,看我得付費啊。”鄔簡說完,那些小鬼們頓時逃的無影無蹤,鄔簡隻得說一句“沒意思。”
那個小鬼一粒一粒的把藥片撿到小盒子裏,最後把藥盒子放到了櫃子裏,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鄔簡。鄔簡從櫃子裏拿出一塊兒糖來,突然想起這種小鬼吃不了陽間的東西,便從抽屜裏掏出一遝黃紙來,用毛筆沾了沾櫃子上魚缸裏的水,在黃紙上寫了一個符咒,包裹上幾塊糖,隨後鄔簡手裏的糖頓時燃起了靛青色的火光,不出片刻,那糖便在鄔簡的手中消失,出現在小鬼手上,鄔簡拍了拍小鬼的頭,讓他愛上哪上哪玩會兒去。
鄔簡躺在床上,聽著屋外許鏡子炒菜的聲音,飯菜的香味飄到屋內,鄔簡竟有些犯惡心,許鏡子叫鄔簡吃飯,鄔簡拒絕著不吃。
許鏡子“砰”的一聲,踹開了鄔簡的房門,雙手插在褲兜裏,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直徑的朝著鄔簡走過去,一雙冰涼的手覆在鄔簡的額頭上。“有點兒發燒。”
許鏡子轉身出去給鄔簡拿藥。
鄔簡摸索著在枕頭下拿出一本冊子,那本《群仙錄》翻了又翻,仔細的看著書中的內容。和這本書同時被鄔簡順來的,還有一本日記,那本日記鄔簡看完了,全然沒有提羲毓的事,所以鄔簡就一門心思的放在這本群仙錄上,因為這本群仙錄上有提到過“陰師”和“玄玉”鄔簡也希望瞎貓碰上死耗子,能夠找到進入羲毓國的方法。
其實他完全可以去問他九世祖,但是他試圖去尋找鄔青隅,但終究無果,藏起來的鄔青隅,就是連大羅神仙也找不到。
直到許鏡子把藥端來,鄔簡才放下手中的書。
“猜猜我查到了什麼。”
許鏡子坐到了床上,神秘兮兮的問道。
鄔簡搖了搖頭,喝了口水,說:“快說說。”
“夢以寒有一個孿生姐姐,叫夢以暖。夢蠱一族因為時常失控而被遷移至天門,這個家族中,人人都養蠱,人人都是蠱。每八十年就要選一次蠱女,就是要將滿十歲的孩子們關進一處地牢,相互廝殺,最後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就是蠱女。夢以寒和夢以暖按照規矩是都要被送去選蠱女的,但是夢以寒並沒有參加。反而她姐姐在這九人中廝殺出來,成為下一任的蠱女,但是呢,夢以寒頂替了她的姐姐,做了蠱女。”
許鏡子大喘了一口氣,繼續說:“夢以暖種在身體裏的蠱王吸食她的血液,最終破繭成蝶,夢以寒沒有進入地牢,所以也就並沒有種下蠱蟲。而夢以暖自然自然痛恨搶了她位子的人,不光因為地位,還因為我們所不能體會到的痛苦,所以這屬於夢以寒的家務,若是威脅不到我們,我們就不要再去插手了。”
“對了,萬俟陽呢?”半晌,許鏡子問道。
“偏房了,我讓鄔仙澤通知萬俟月了。”
“鄔仙澤?哦,銀屏那個小男朋友啊。”
這句話一下勾起了鄔簡的八卦之魂,立刻湊上前問這件事:“鄔銀屏的男朋友?怎麼說?”
“當年鄔銀屏在白家修行,十四歲的時候通過白家的一套訓練,一身傷的出了試煉塔,你可沒看到鄔仙澤那個擔心的模樣啊。他兩個年紀相仿……不扯他們了,萬一讓銀屏知道了,她又怪我多嘴了。”
許鏡子不知道在哪裏拿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繼續說著“想當年老子我十歲闖出白家試煉塔,時至今日也沒有能超過我記錄的。快起來溜兩圈就差不多退燒了。”
鄔簡被許鏡子拉下了床,被逼無奈的走了幾步。外麵的陽光很好,八月,風高氣爽,清風吹到臉上很清爽。鄔簡沒走幾步,就坐在了躺椅上曬太陽。
不一會兒,偏房就穿來一陣敲門聲:“外麵的大哥大姐?麻煩開一下門呐!”
鄔簡正眯著眼睛,懶得動彈,許鏡子看著電視正入迷,全然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或許是聽到了,也不願意動。
“開門啊!”
萬俟陽拍門的動靜越來越大,鄔簡無奈的喊道:“往裏拉!”
“哦。”萬俟陽這才出了門。他一看到鄔簡,愣了一下,大喊:“活…活的鄔家簡爺?”
鄔簡才坐起身來,有些無奈的攤手道:“我就沒死過啊。”
萬俟陽與萬俟月長的一般無二,隻是萬俟月總是陰陰冷冷的,讓人看著很不舒服,而萬俟陽總是有些活潑,看起來叫人好親近些。
“你就是萬俟陽?”
萬俟陽點了點頭,問:“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為什麼會易容成我?”
“這裏是天門還是清野?”
“你和夢以暖是什麼關係?”
“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你還記不記得萬俟月?”
萬俟陽的問題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著鄔簡,頓時頭疼欲裂,想說什麼,劇烈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他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雙目充血,留在鄔簡要扶他坐下時,一陣有規律的鈴聲傳來,萬俟陽聽著鈴聲,才漸漸緩和,最後又變得空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