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岷被盛爺搞得一頭霧水,但他來不及想太多,點了點頭接下來又坐在電腦前研究案情去了。他導師給他介紹了個私活,跟著畢業的師兄去處理最近市裏人盡皆知的遺產案,即使不上庭,也能跟著師兄學到不少實戰經驗,裴岷很重視這次機會。翻看了很多類似案件,裴岷默默感歎自己實力還差得遠。
盛爺雖愛折騰裴岷,但從不打擾他學習,好不容易忍到晚上洗完澡可以抽空親親抱抱做些別的結果一個電話徹底斷了兩人興致。
——盛六叔被人砍成重傷,正在搶救。
不上不下的很是尷尬,盛爺極度惱怒:“譚四你他媽的現在什麼時間?老子沒空收拾燒紙,滾。”
裴岷抱緊了盛佑臻,連呼吸聲都變得很輕就怕讓對方聽出異樣,他還要臉。
電話被盛佑臻隨手扔了出去,裴岷有點兒擔憂:“真不要去看看嗎?”
“我這個樣子出不去怨誰?嗯?”
“……”裴岷果斷閉嘴。
倆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恰好是第二天中午了,尤其盛爺一副神情悠然吃飽喝足的模樣頗為欠揍,關鍵是盛家所有長輩都在的情況下還敢姍姍來遲,若是普通小輩早被執行家法了。
盛六叔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未醒,盛六夫人哭成了淚人兒,一群太太小姐圍著她安慰擦淚嘰嘰喳喳的,見到盛佑臻來全都乖乖閉上了嘴巴。就算盛六叔平時再精明拐杖,終究是盛家子孫,不會讓他白白吃虧。還是盛三叔張了嘴:“佑臻,傷你六叔的人做事幹淨利落沒留下什麼證據,又不能報警,總不能讓他白白吃悶虧吧?”
“是啊,這件事若不了了之,以後人家還怎麼看我們盛家?”
包裹成粽子的盛六叔生死未卜,哪怕壞事做盡也有一群人為他叫屈。可裴岷隻有他。
盛爺吐出一口煙,霧氣漸漸散開又慢慢消失:“還能怎麼看,當然是用眼看。”
盛三叔:“……”
“六叔變成這樣隻能怪他胃口太大動了不該動的蛋糕,搶了陸家四少到嘴東西,惹出麻煩知道叫我出麵了。”盛佑臻顯得很不耐煩:“三伯和五叔話說輕了。”
陸家四公子是隔壁市有名的狠角色,傳說他弑父上位,上頭兩個哥哥又是一死一瘋,就剩一個未成年的弟弟還在剛讀大學,不知是慈悲之心還是良心未泯總之這算是他身上僅剩的人性了,和這樣的人拚勝負要麼豁出全部身家要麼早做好不要命的準備。
可能和□□公子相抗衡的僅有盛佑臻了,他要是不肯出手,盛六叔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盛三叔不肯放棄:“那我盛家顏麵何存?”
“我將北堂口的生意交給六叔是讓他開疆拓土延續我盛家百年基業不是讓他中飽私囊滿足他盛六一己私欲的!”盛佑臻發狠了:“我盛佑臻把話撂這兒了,誰要替他報仇盡管去我不攔著,可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同樣我盛佑臻絕對袖手旁觀,不會給你/c們收底。”
幾位叔叔麵麵相覷默不作聲,盛六夫人打破了可怕的寂靜:“是,你七爺盛家家主,我們都需要仰仗你而生存,可你連自己的叔叔都保護不了憑什麼做這盛家家主的位置?還是說上次老六不小心傷了你那個養在家裏的金絲雀記恨在心,我們家老六受傷就是你設計好的?”
被盛六夫人這麼一提點,眾人瞬間明白過來了,剛想開口就被盛佑臻打斷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隻要是我盛佑臻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別動,別碰,染指就得付出代價。”
這句話的分量落在這些人心裏足夠驚慌一陣子了,盛佑臻從不說沒把握的話,曾有人試圖剽竊被他放棄掉的雲城商業開發設計方案,盛佑臻隻道這人的團隊永遠混不到一口飯吃,逼得那些人要麼跳樓要麼背上了高利貸,總之沒人會有好下場。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盛佑臻主謀,總之脫不掉幹係。那些自恃盛佑臻長輩的人不由得收斂了小心思,盛佑臻是如何奪權的,親兄弟都不放過,何況他們這群還隔層血緣關係的。盛六叔不過是盛佑臻送給□□公子的合作禮物,順手推舟的事情不做白不做,既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又能替心上人報仇雪恨,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