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扒皮的怪物,似乎很看重門供,它是幫黃碴子做事的,隻要我們沒有按時放置、或者是破壞了門供,就會遭到那怪物的襲擊,對了,它隻有在晚上出沒。”常嬸將自己所知道的盡數說出,希望能幫上點忙。
玩家們心有靈犀地想到:這個npc似乎不知道無皮人就是齊庸林。
常嬸繼續道:“廟裏的黃碴子是外來的,他不是我們鎮子裏的原住民,他身邊有一隻黃皮子,會吃人……我們準備的門供,就是給它的,我們都沒有見過那隻黃皮子,因為隻要在晚上開了門,撞見了它,就會被滅口。”
趙海河:“那黃皮子這麼貪?一晚上的時間要吃那麼多?吃得完嗎?”
常嬸搖頭:“不,它吃什麼看自己心情,不會都吃的,但是會看誰家沒有門供,就會遷怒於那戶人家,曾經有人就忘了放上門供,隔天再去看,一家幾口人隻剩下了骨頭架子……”
喬麥聽得渾身森然,胡樂樂看了她一眼,問道:“那個黃碴子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讓你們供那黃皮子的?他為什麼要讓你們這麼做?”
常嬸一愣,眼裏顯出迷茫,嘴巴張了半天沒說出來一個所以然,自己喃喃:“對啊,他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鎮子裏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有些崩潰地敲著頭想要想起來,但就是像有一道屏障橫在了她的記憶裏麵,不允許踏過一步。
戴祈宵勾著常嬸那一縷垂下來的頭發,幫她挽回耳後,手指頭的溫度讓常嬸暫時回過了神。
“那麼,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是怎麼死的嗎?”戴祈宵問道。
成文猛地扭頭去看戴祈宵,慌亂無比,心想這樣問npc真的好嗎?直接問死因真的沒事嗎?!
戴祈宵忽略他的目光,等著常嬸的回答。
沒想到關於黃碴子的來曆不清楚,被黃碴子殺害的人倒是能立刻想起來。
“那個人叫怪物扒了我夫兒的皮!整整一層的人皮啊!又將他們的肉一塊塊削下來,放入滾燙的熱油裏……那個畜生!”常嬸憤懣道,完全忘了對黃碴子的恐懼,眼中不住地流下眼淚來。
戴祈宵垂眸思慮,扒皮吃肉,好像這個關卡裏的懲罰方式都是這樣的,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總不能因為關卡的boss特別愛吃人吧?
不過說起“吃”,扒皮、削肉、下鍋,似乎都是食物烹飪前的步驟,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半晌過去,喬麥和成文一起安慰了npc的情緒,並送她離開。
戴祈宵沒有吃飯,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深鎖的眉頭,沒有玩家去打擾,並且他們驚奇的發現,那個叫小白的吃貨竟然也沒有吃東西,窩在戴祈宵身邊安安靜靜的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喬麥咬著筷子也沒什麼食欲,出聲問道:“你們說戴哥他在想什麼呢,都多久了,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
趙海河自己找了個銅壺燒了壺水,提著銅壺過來,說:“請珍惜現在你還能悠閑坐著的時間,等經曆了生死逃亡之後就再也不會這麼輕鬆了。”
喬麥:“為什麼?”
他拿過一個比較幹淨的杯子,往裏麵倒著水:“等你經曆過一次險境,以後不管多麼安全的環境下你都會想,危險會不會就在下一秒出現,心理素質不好的話可能就要變得神經質了。”
一杯水倒了七分滿,趙海河剛要把水壺放下來,何今夕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拿走了倒著水的杯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喝了一口,目不斜視。
趙海河的手還沒放下來:“你——”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喬麥聽完趙海河的話,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堪憂起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怎麼就這麼倒黴直接淹死了呢……”
胡樂樂豎起耳朵,說:“你是淹死的?”
喬麥也不忌諱地答道:“是啊,你呢?你是怎麼死的?”
胡樂樂偏過頭:“不告訴你。”
喬麥撇嘴:“切,小氣。”
趙海河看著兩個姑娘鬧別扭的樣子,心中感歎,他其實也很久沒有經曆過能歇下來一會兒的關卡了,之前從第三關開始,他就不得不逼著自己適應這個係統,在每個關卡裏跟npc鬥,還要跟心思沉的老玩家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