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潮生醒來的時候有些懵,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身上是帶著補丁泛著潮的被子,目光所及之處不是他剛裝修好的房子,而是一件逼仄狹小又昏暗的土屋,借著從窗口透進來的陽光,白潮生甚至能看到屋頂上碼的整齊的稻草。
這是怎麼回事?
白潮生轉了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抬手就想掐自己一下,結果這一動卻牽扯到了身上的傷處,頓時那些原本沒有被白潮生察覺到的痛全都一股腦的湧了上來,疼得他沒忍住嗚咽一聲。
這麼疼,不是夢啊!
那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白潮生有些想哭,但是想著剛買的新房子他還是鼓起全身力氣努力的想要坐起來,不過他剛勉強撐起半個身子,那個破破爛爛的木門就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姑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姑娘長得很清秀,身上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古裝,瘦瘦弱弱的看起來不像是綁匪。
“白大哥,你可算是醒了!”小姑娘看著醒過來的白潮生很是激動,連忙把手上端的一個小陶碗放在小幾上,摁住他肩膀就想讓他躺下,說話的功夫眼裏已經有了淚花,“你快躺下,你身上傷還沒好呢!”
白潮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本著敵不動我不懂的原則還是順著她的力道躺了下去,隻是他不太習慣陌生人的碰觸,肩膀沒忍住抖了抖,躺下後他才看清楚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十五左右,有些舊衣裳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伸手的時候露出一小節過分瘦削又蒼白的手腕。
這姑娘營養不良,白潮生心想。
他身上木木的,不怎麼好受,斟酌開口,“我這是怎麼了?”一開口白潮生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嘶啞到不行,嘴唇甚至張不開,一用力能感受到兩片嘴唇在上下撕扯,他用力舔了舔才勉強張開嘴,發出那樣一道喑啞的聲音。
一聽這話小姑娘眼中擔憂更甚,眼裏的淚水墜下來,落在被子上,泅濕了一小塊布料,她似乎是不想讓白潮生看到她哭,眼淚剛落下沒兩滴她就胡亂的抹了兩把臉,“你傷的太重了,大夫都說幸虧你醒過來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越說越哽咽,興許是看他醒過來太高興了,一時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說著,白潮生卻越聽越頭痛,痛的他幾乎要暈過去,但是偏偏有些奇怪的記憶伴隨著疼痛一起出現。這不是屬於白潮生的記憶,但白潮生卻越看越眼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恨不得自己立馬就昏過去,然後再一睜眼就回到他剛裝修好的新房子。
白潮生痛苦的閉了閉眼,然後滿懷期望的又悄悄掀開一塊眼皮子。
還是這間又破又小的小房子。
感受著身上真切的疼,呼吸著略帶潮意的空氣,白潮生忍不住回想昨天評論區裏的回複他的那句至理名言:“兄弟,穿書警告!記得全文背誦啊!”
昨天的他把這句話當笑話,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起因就是昨天他看了一本讓他讓他心肝脾肺腎都疼的小說,小說男主人公也叫白潮生,沒爹沒媽,在大潮日被老漁夫撿到,所以取名白潮生,兩年前老漁夫也歸西了,留下男主一個人生活,然後男主為了救一個妹子與水深火熱之中不僅差點被人打死,甚至還丟了工作欠了債。最要命的是三十章剛過他就三個後宮了。白潮生沒給自己眼睛找罪受,翻了翻評論發現到連載部分,男主居然有了一遝妹子。
白潮生看到這裏差點心梗去世,更不用說這原主就是一個不折不扣聖父,舍己為人,公正無私,就差帶個大電燈泡普度眾生了。而妹子們也因為這善良紛紛折腰,一個個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要是一個普通男人穿到這種種馬後宮文裏估計能開心到原地螺旋上天,但是白潮生隻想哭,給一個gay一群妹子這真的一點用都沒有,純屬浪費社會資源啊!而且白潮生小市民出生,童年艱苦,他自認不坑人就不錯了,普度眾生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