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很好看,並沒有遮掩,所以總有那些婦人對著他說著些許葷話,偶有故意伸手想吃點嫩豆腐的,故意臉紅但都被他一一的躲過。
笑著說他多大人了,這麼害羞作甚。
不過相比於那些聰明的女子,這些真是些小技爾。
總有人在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腳滑了一下,又一個不小心倒向周元,還故意朝他懷裏倒去。
不過周元能中計?你看,我向後走一步,倒黴的不就是她了?不傀為我輩楷模!
偶逢雨季,女子髒了衣裙不惱,故意當著周元麵將衣服拉下一截,露出雪白的肌膚。
難為情的說道:“哎呀,小公子不好意思啊,衣服髒了呢,不知可否將身上衣服借一件給小女子呢?”
邊說著邊脫衣服,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個屁!!
周元滿臉黑線,捂著眼說道:“姑娘別介,我把衣服給你,你趕緊穿好”
周元衣服穿的出奇的厚,脫下一件給那姑娘穿上,就在她一臉不滿意,又一“不小心”腳下一滑的時候,周元趕忙扶住她。
調頭就走,然後邊走邊喊道:“姑娘再見,我想起我娘給我煲的湯好了,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然後,周元就再也沒有走過那條路。
最讓他擔心受怕的一次就是,自己走在路上天上突然掉下來一根木棍,砸中的頭。
一位貌美的婦人,正盯著他,麵含笑意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官人,小女子不小心將關窗戶的木棍給弄掉了,可以請你拿上來嘛”
周元本想踏進去,可是剛聞到這家的莫明飄出的餅香,突然餓了,放下小木棍喊她自己下來拿便回家做飯去了。
隔了許久,再想起來這事的時候,是一樁血案,一身材矮小的賣餅男人,被其貌美的夫子與其奸夫害死。
看到那婦人,想起這件事,有些心情複雜。
…………………….
對於凡人的最多百年壽元,國家存在的時間不過相對長一些而已。
但也隻是相對而言長一些罷了,周元此刻正在跟著流民逃往它國。
不過周元是一人,帶著些簡單的行李。不過卻沒有人與他同行。
他實在是看著太不像是個流民,背著個大包不知道什麼東西渾身幹幹淨淨的不說,神情悠閑就像是個遊人。
國與國的激戰,遭殃的是這些普通老百姓。
死傷遍地,屍橫遍野,不都是人的貪婪導致的?
沒了規則的約束人性的醜惡此刻在這些逃亡的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看點的女子賣身換糧,醜點的做牛做馬。
男人自願為奴,為的那幾口糧,還有的賣妻賣兒換得自己的肚子不餓,更有甚者易子而食都是常態。
這是在流亡途中的場景,他們四處躲避戰亂,可是有了引頭,哪都不安全了。
周元來到一小國之中,四散的難民,苦不堪言的本民,大國交戰依附的小國更要出力。
留下的隻有些老弱病殘。
周元行走城中,那些人見他的與眾不同,都纏著他求他施舍,有些甚至麵露凶光。
周元懶得理睬,一腳踏過去,幫助他們就是對自己的慘忍。
一處破漏小土屋之前,夫妻餓的骨瘦嶙峋,旁邊躺著不知生死的一個小姑娘。
地上用著鮮血寫著,賣女換糧。
見周元穿著華麗,姿容俊美,定是富足之人。
婦人跪倒在前麵,男人死死的抓住他的腳不然他走。
婦人哭喊道:“求求你了大人,施舍點糧給我吧,我願意將女兒給你做奴”
男人同樣慘嚎道:“您就可憐可憐吧,好久沒吃東西了快餓死了”
周元沒管他們,一腳將男人給踹開,繞過麵前苦嚎的女人。
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時候被踹倒的男人凶性大發,抓著一塊石頭衝向周元。
周元轉過身,一巴掌將他給扇飛。
那婦人見狀沒有任何的害怕,隻不過就是在嘴裏罵著些什麼。
用腳狠狠的踢著地上不知死活的女兒。
女孩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嗓子早就幹啞發不出聲音,再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眼中無光,楞楞的望著周元那個方向。
周元呢?走了,沒想管她。
女孩嘴裏說出可能是這輩子最後的兩個字:“媽….媽”
女人像沒聽到一樣,踹的更狠了。
周元停下了腳步,在那婦人地麵上扔了一個銅錢和一小塊餅。
那婦人沒去管女孩,抓住地上的餅就是啃,不在意髒沒髒。
周元來到女孩身邊,對著那婦人說道:“一塊餅一個銅子,換你女兒”
婦人連連點頭,周元將那半死不活全身是傷的女孩背起。
揚長而去,沒有再管那躺在地上裝死的男人突然暴起對自己老婆大大出手,就為了那一塊餅。
女孩在周元背上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心安睡去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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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幸運,活了下來。
這是在一深林深處,可以暫時避免那些難民而且自己帶的幹糧也吃的差不多了。
周元熬了些粥,剩下的幹糧碾碎混雜了些米粒罷了。
舀了些許到剛做的木碗,對著勺子吹了吹放入女孩嘴裏。
慢慢的喂著,等吃的差不多後,將女孩衣服脫去,在小溪旁。
用她的衣服將她身上擦幹淨,防止傷口感染。
這女孩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有些內髒骨頭都受損了。
擦試幹淨後,將自己的衣服裁小一些給女孩作為衣裳,穿戴好。
周元將那些碎布係起來,將女孩綁在身上,去尋些草藥回來。
沿路上做了些記號防止迷路,當星綴當空,黑夜深手不見五指。
周元沿路返回,懷裏的小木框內有著些草藥。算是滿載而歸。
用著打火石點燃一處火堆,將女孩從身上放下,將草藥分成兩堆,一堆放在罐子內熬。
另一堆,周元嚼碎後塗抹在了她的身上傷口處。
沒給自己閑著的機會,又去四周布置些陷井,幹糧已經吃完了。
周元回來時將藥放涼,喂給她,但是不是多麼順利。
那藥順著她嘴角流下不少,還在昏迷的女孩表情有些痛苦。
周元當然知道這藥有多苦,但沒辦法,總得醫吧。
坐在火堆旁,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她蓋上。
次日,周元來到幾處陷井處,還算運氣好幾隻野兔,野雞。
又采了些果子,釣了些魚。
帶回去,熬了鍋魚湯,沒有米飯,將就著將魚肉弄碎,喂給她。
其它的吃的東西被他做成幹存著。
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上天眷顧著這女孩,周元找到了許多麥子,雖然野生的大多不是很好吃,但也很好了。
日複一日的過著,經過草藥加上食物的滋潤,還有小孩子本身超強的恢複力。
已經有了要恢複清醒的跡象了。
一日雷暴天氣,周元早早帶著她和食物躲在了一處山洞之中。
周元生火做飯,沒有在意旁邊的動靜。
女孩的手指微動,接著是腿,嘴巴,眼皮底下的眼珠劇烈顫抖。
一道驚雷洞外炸響,女孩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呼吸著。
身體內還未恢複完全傳出一陣劇痛,不過她卻無感,以前就習慣了。
見女孩醒來,周元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冷冷的說道:“別動”
女孩倒也聽話,就又躺著一動不動,安靜的望著上麵。
忽的開口道:“我是不是被賣了?”
周元點了點頭:“一塊餅一個銅子”
女孩突然笑了,笑的比較淒涼。
周元沒有管他,又死麵癱了起來,等到飯做好後將飯端到她那。
對著她說:“你現在應該可以勉強動了,小心一點,來吃飯吧”
緩緩起身,默默的吃著,周元沒管她心情幾何。
待她吃完,收拾好後問道:“你年歲幾何,姓名”
“記得是九歲,沒有姓名”
周元找了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兩字:“印縐,這就是你的名字了”
又是幾日,原先由周元才能勉強生活,現在身體已經能做到一些基本生活了。
跟著周元深林處生活了段時間,周元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不得不說小孩子學習能力就是好,才幾次就有模有樣。
大概是半年的時間,兩人才從林中出來。
女孩身體內外都恢複好了,細看長的也算清秀。
周元平時背著的包,換她來背著,兩人就這麼途步走過各個國家。
遠離戰亂之地,沒經過一個國家就在那逗留一些日子,以物換物獲得一些物資。
女孩也漸漸長大,女大十八變長的越發好看了,周元還是那個樣子並沒有多大變化。
平時教她學些文字,不求有多麼的有文化,隻是讓她能夠有能力多看書。
她將周元當做了依靠,相處這麼久她知道他不會害他。
“印縐,你今年幾歲了。”
看書的女子抬頭答道:“十五了,公子”
周元點了點頭,問道:“有想過自己出去闖蕩嗎”
印縐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命是公子的,公子去哪兒我去哪”
周元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又拿了本書給她。
周元思緒落入遠處,神識籠罩著元洲,此地宗門霸主都是叫做小星元宗。
甚至相鄰的幾洲最大的都是小星元宗,周元並沒有感到多意外,要是真的默默無名那周元真要清理門戶了。
帶著她又出發周遊各國,走的越多其實周元的心情越發沉重。
見過人很多,有人天賦異稟有人氣運逆天有人心性無比。
周元都看不上,來自一種直覺。
又是一年賀歲,兩人在一國力雄厚的國家過了個好年。
印縐在外麵堆著雪人,都是一個大姑娘了,確跟個小孩子似得。
周元燒著熱水給火爐裏添著碳,邊上還烘烤著幾隻紅薯。
透過窗外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雪人相互依靠。
周元帶著她四處拜年,給著街坊鄰居說聲新年好。
街上的鬧市是印縐愛去的地方之一,這裏沒有宵禁,加上節日之喜印縐開心的甩的衣袖橫飛。
周元看著麵前那個瘋也似得丫頭,恍然驚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
有稚童牽著大人的手,另一隻手拿著個糖人舍不得吃就在那笑嘻嘻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