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濕乎乎的就是舒服。”李明雪坐在馬路邊的綠化帶上,絲毫不介意上麵有一層灰:“不過我們幾個要曬太陽到什麼時候?”
李果捏著電話正在翻號碼,聽了李明雪的話之後,頓時苦笑了一聲:“我還打算給我爸我媽一個驚喜呢。這估計還得指望他們來接了。”
莫愁一聽,眼睛溜溜的轉了兩圈:“不如莫愁帶著你們飛去吧。”
“別了……”李果捏了捏太陽穴:“這小地方,讓人看見了還不一定有多少麻煩事呢。”
李明雪這時掏出電話:“我倒有個人可以找。”
“誰?”
“齊英傑唄。”
電話打過去之後,果然沒多久一部個性到掉渣的海綿寶寶奔馳就沿著這“迎賓大道”呼哧帶喘的飛奔而來,一看這車的德行,李果用痔瘡想都知道是齊英傑來了。
等那奔馳穩穩停在李果麵前之後,首先從車裏迎出來的赫然就是齊英傑那個中年謝頂的大腦門。
“總裁……您回來了。”滿臉堆笑的齊英傑,一反往日眼裏隻有李明雪的神態,反倒首先跟李果打了個招呼,然後親自下車把車門打開,並垂首站在車門口,等著李果上車。
“你怎麼知道……”李果一愣,看著李明雪:“你說的?”
李明雪冷笑了一聲:“你的大名和你的大頭貼人手一份,他好歹也是公司的股東,怎麼會沒有?”
齊英傑倒也光棍,連連點頭:“總裁,外麵風大,先上車再說吧。”
李果歎了口氣,抱著小新妹子鑽進了副駕駛。在路上他先是給雪姐姐和鳥子精各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已經平安抵達,不用再擔心飛機失事之類的事情。然後又和陝西李家村的老村長打了個電話,拜了個早年。
在電話裏,雪姐姐和鳥子精好像完全掉了個個,雪姐姐顯得很灑脫,說讓李果記得給帶點特產,還別忘記早點回來看她蛻皮。而鳥子精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好像李果小新這一走就是永別似的,最後還是李果承諾一天最少給她打兩個電話,才算勉強安撫了她那顆不安的心。
至於李家村的村長,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氣,並托李果幫他向果爸爸拜年,並在忙完這一段時間之後他還會來親自上門一趟。
在李果打電話的這十幾分鍾裏,齊英傑一直都安穩的開車,一句話沒說。這要放平時,他絕對滿嘴跑火車來吸引李明雪的注意,誰會去管李果打不打電話。
“齊先生。”李果放下電話之後,叫了一聲齊英傑:“謝謝你能來接我們。”
“總裁……您這就太客氣了。”齊英傑滿臉的虔誠:“拋開您總裁的身份,我好歹也是個當哥哥的人,過來接接是應該的。”
哎喲,李果當時就差點笑出來。這才幾天呢,齊英傑這個人精就自動的把叔叔降格成了哥哥,當初剛見李果的時候,可是叔叔長叔叔短的自鳴得意著。
不得不承認,齊英傑雖然人挺勢力,但是智商確實對得起他那謝頂的腦門子,這要放李果身上,他絕對幹不出這麼掉價的事。可偏偏齊英傑的自降身份,還一點都不讓人討厭,文字藝術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明雪,這次回來幾天?”齊英傑現在再跟李明雪說話的時候,一點那種把李明雪當他女人的口吻都沒有了,倒是顯出幾分普通朋友似的關心:“要是時間不夠,你跟我開口就是了。”
李明雪笑了笑,齊英傑現在這樣子比剛開始讓人舒服多了。李明雪本身就是個心胸開闊的女人,他既然自己不再當爛泥巴,李明雪也就自然不再把他當狗屎。所以語氣也和善了不少:“半個月吧。準備跟老同學都聚聚。”
李果聽了她的話,扭頭看了一眼李明雪:“姑,你不能這樣。你那幫同學大多人老珠黃、人到中年了,你要是去參加同學聚會,那就是用巴掌抽人臉。”
“你說對了。”李明雪的表情陰森森的:“同學會就是抽人臉的好時機,沒有對比哪知道自己的優秀。”
李果和齊英傑在此刻居然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的神情那是一樣一樣一樣的。李果知道李明雪的性格,那看上去的穩重端莊全是假的,是假的她有時就像個惡人穀出來的母惡棍,雖然不敢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是隨便幹點什麼絕對能讓人難受個十天半個月。
比如同學會的全稱,就被李明雪解釋成了同學打臉大會。
當初李果上大學的時候,李明雪就老是教導他:同學之間有真摯情感的,不用同學會都能經常聯係。但凡是要靠同學聚會來聯係感情的,那都是準備裝逼裝大尾巴狼的,混得好的抽混得不好的臉。通常組織者都是自認為混的最好的那一撥人,既然這樣,如果有能力那就必須鋤強扶弱、替天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