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梅挨個數下來,隻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正應了那句老話,遠親不如近鄰,如果沒這些熱心的鄰居,今天肯定不會那麼順利。
……
雖然紀明鈞回來的時候,林靜餓得腿都快軟了,但她並沒有那麼能吃,除了辣子雞快光盤,三鮮湯和蒸雞蛋都剩下不少,米飯也剩了一半。
張秀梅不餓,於是剩下的飯菜都進了紀明鈞的肚子。
其實這都快成慣例了。
懷孕前林靜對自己的飯量有很充分的認知,那會她打飯都是吃多少盛多少,基本能光盤。
但懷孕後因為經常覺得肚子餓,林靜開始盲目自信,每次都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添飯總是盛得多多的,但往往添的那碗飯吃不了兩口,她就覺得撐了,咀嚼變得艱難起來。每當這時候,紀明鈞就會主動把碗拿過去。
剛開始張秀梅還會念叨林靜,讓她別那麼貪心,吃多少盛多少,別老讓女婿吃她剩的。次數多了她就懶得管了,反正這夫妻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隨他們去吧。
吃完飯紀明鈞收起飯盒就準備出去,但被張秀梅給攔住了:“我去洗吧,你陪靜靜說說話。”
張秀梅是過來人,很清楚林靜現在需要紀明鈞的鼓勵,但他從團裏過來後,屁股還沒坐熱就去買飯順帶回家收拾東西了,夫妻倆到現在都沒能好好說說話。
紀明鈞沒推辭,將飯盒交給張秀梅後便坐了回去,看著林靜臉上隱忍的表情,握住她的手問:“很痛嗎?”
林靜搖頭說:“現在還好。”
“是怎麼樣的痛?”紀明鈞問。
林靜覺得這種痛和來生理期時的感覺差不多,但疼痛更加劇烈,隻是想到紀明鈞一個大男人,可能不太懂,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隻好說:“目前還能忍。”
紀明鈞伸手摸了摸林靜的臉,感覺指間濕潤潤的,是她額頭冒出來的汗,喉嚨微動:“辛苦你了。”
林靜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這話說得有點早了。”
……
事實證明玩笑不能亂開,林靜前腳笑紀明鈞話說太早,後腳陣痛就變得頻繁且劇烈起來,晚上七點多見紅,一直疼到淩晨,林靜才被推入產房。
在醫生護士看來,林靜這一胎生得很順利,從被記推入產房到孩子出生,總共也不到一個半小時。
但對林靜和紀明鈞而言,整個過程十分煎熬。
特別是林靜,中間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了,不停地流著眼淚,紀明鈞怎麼哄都沒有用。甚至她還交代起了遺言,一下子通情達理,讓他別一直惦記著自己,再婚記得挑個好姑娘,要對孩子好的,一下又無理取鬧,說他要是敢再娶,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惹得醫生都哭笑不得,說她好好的,肯定不會出事,與其浪費力氣交代遺言,不如加把勁把孩子生下來。
林靜聽醫生說自己沒事,人稍稍振奮。
腦海裏又閃過許多畫麵,一時是大院裏那些在後娘手底下討生活的孩子可憐的模樣,一時那些孩子的臉又變成結合了自己和紀明鈞長相的孩子的臉,一時她死後紀明鈞意誌消沉,一時又看到他再婚給別人敬酒時喜氣洋洋的模樣……
想著想著,林靜一口咬住紀明鈞伸過來的胳膊,開始用力。
很快,產房裏響起一聲啼哭。
林靜張開嘴,側過頭看向紀明鈞,紅著眼睛聲音沙啞問:“我好像……聽到了哭聲?”
紀明鈞起身,看了眼被護士抱在懷裏的小家夥,然後低頭吻在林靜滿是汗水的額頭,聲音同樣低啞:“是,我們有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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