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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這照片是不是就差不多這時候拍的?”
辦公室裏,一個員工手裏拿著的照片裏,主人公身後的海棠樹花色闌珊,春日悄然離去,夏日將至未至。
他右手邊的同事看了眼照片,問道:“大學畢業季是六月份吧?海棠花也就開到四五月份呀。”
照片裏的人穿著學士服,懷裏抱著學士學位證書和畢業證書,頭上的學士帽穗子在左邊,已經撥穗正冠完畢,顯然是才畢業。
“我記得有一年寒潮來了,像這種春天開的花就像什麼玉蘭呀、海棠呀,花季都推遲了一個月。”有人搭話。
拿著照片的人好奇道:“那是什麼時候?”
那人艱難回憶:“差不多得是兩三年前了吧!”
那麼畢業照裏出現海棠花倒也不奇怪。
他又把皮質錢包正麵反麵展示了下:“照片都拿出來了,還沒人認領?”
沒人應。
“這錢包兒質量也不行啊。”
不是什麼大牌,摸起來手感也不怎麼好,邊角處甚至破了些皮,像是廉價的地攤貨。
“哎?”
又有張照片掉了下來,沒在專門放照片那,在錢包夾層裏。
他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這是”
細看來,這張照片上的主人公和剛才那張的是同一個人。
這張照片上的姑娘明顯比另一張的更青澀些,十七八歲的姑娘,趴在車窗邊,琥珀色瞳孔裏閃著碎光,含著些狡黠。
還拽拽地叼著根沒點著的煙。
而那張穿著學士服的照片,上的她明顯穩重些,穿學士服戴學士帽,懷裏抱著學位證書。黃色流蘇垂在她左側眼前,小小帽穗,斂得她一身冷清。
她眼眸中不見狡黠,唇線平平,整個人倒是多了幾分嚴謹和踏實,看著氣質有點冷清。
可再細看,這姑娘的眉倒是揚得有點高。
讓人琢磨不透的性格。
“哎這個不是——”
拿著照片的人沒聽到這句,歎了口氣再次指了指錢包裏的照片揚起來給大家看:“到底是誰的呀?女朋友都不要了?”
“得,估計是咱們哪位大老爺們兒害羞了,”他把照片位置放好,合上錢包捏著一角舉起:“我把錢包放季總那兒,季總不知道這回事,去找他拿,就說錢包丟了。”
不知何時被打開的門突然傳來合上的聲音,剛剛被提及的“霍總”站在他們一眾人身後,麵色不虞。
幾人麵麵相覷幾秒,馬上逃似的回到自己辦公桌的位置,投入到工作之中。
這拿錢包的人可是個不怕惹事兒的主,看看四散開的人,摸摸鼻子朝霍厲走過去:“霍總你來得正好,今兒早上我在公司電梯口撿到一錢包兒——”
話沒說完,手裏的錢包被霍厲拿走。
霍厲轉過身去朝門口走:“謝謝。”
“客氣了霍總,”他跟上霍厲:“霍總,這照片上人誰啊?”
霍厲停下腳步看了於今一眼,沒說什麼,長腿一邁三步並兩步把他甩在身後。
他回到辦公室,迎來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他撇撇嘴:“我也不——”想到什麼似的,於今話鋒一轉,叉腰指指他們這群人:“剛才都跑了,這會兒我就算知道點兒什麼也不告訴你們。”
“這是不是霍總妹妹啊?”
“我看不像,霍總畢業才一年啊,要照剛才說的,照片上的人畢業時間怎麼著也得是兩三年前了吧。”
“那也可能是姐姐。”
“不是,不是不是,你們都忘了?”剛剛說話沒被他聽到的那位同事這會兒續上自己剛才說的話:“你們是不是忘了,霍總醉酒那次?”
醉酒?
酒量一向很好的霍總,凡有醉酒的經曆,那必定是要載入公司史冊的。
也就在半年前醉了的那一次。
“你們再想想,他喝多了,做了什麼?”
醉酒的霍總
那天晚上的一幕又一幕過電影似的在他們腦海裏複盤,終於,於今第一個想起來:“是不是霍總舉著手機問咱們什麼來著?”
他直拍大腿:“是不是問咱們誰好不好看來著?”
那同事拍掌拍出“啪”的一聲:“就是啊!剛才照片上那姑娘,就是當年霍總舉著手機讓咱們看照片,問咱們好不好看那位!”
破案了的喜悅充斥在吃了全程瓜的員工之間,但接著就又有人拋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