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渡口一別,薛潤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陳蓉的模樣。她的一顰一笑,在他看來總是那麼完美,導致自己茶飯不思。
薛青鬆一心撲在屍穢珠上,根本沒有發現薛潤的變化。一到城鎮,就租了輛馬車,直奔何家堡而去。
馬車疾行一日一夜,終於停在一座巨大宏偉的莊園前。薛青鬆和薛潤走下馬車,薛潤腰酸背痛,活動過手腳,抬頭看向大門,隻見三名挎刀侍衛,站在朱紅色大門前。門前立著兩尊古樸的石獅子,你隻要看到這兩尊石獅子,就能想到這個家族的輝煌和悠久。
那三名挎刀侍衛,看到薛青鬆二人,臉色皆變,為首一人,主動迎上,十分恭敬地說道:“拜見仙師。”手在身後,不斷暗示另外二人進門通報。
薛青鬆沒有搭理他,徑直向堡內走去。薛潤見此情形,像尾巴緊隨其後。那人不敢阻攔,一麵追趕,一麵心急火燎:‘這倆混蛋,怎麼這麼慢!’
薛青鬆大步流星,剛走到大門口。朱紅色大門轟的朝裏麵打開,十幾人迎麵走來。領頭的是個身形瘦長,頷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紫藍色長衫,腳踏長靴,靴子上各自鑲著一塊鵝蛋大的翠玉。
此人正是何家堡的領頭人何坤。他身後還有兩人,左邊那人,一臉橫肉,油光滿麵,乃是二把手何苗;右邊那個書生模樣,中等身材,是何家堡三把手何真。
三人是堂兄弟,從小玩到大。何坤深謀遠慮,武藝超群,自從坐上何家堡堡主的位置,便發奮圖強,在他的帶領下,何家堡蒸蒸日上。何苗好狠鬥勇,心狠手辣,何真平平無奇,隻因輩分高,這才坐了三把手。
“薛仙師,你終於回來了。”何坤笑容滿麵,帶領眾人行晚輩禮,“這些天您杳無音訊,我們可擔心死了。看到您安全回來,我這心可算落回肚子裏了。我已備下酒宴,為仙師接風洗塵。”
薛青鬆滿意地點了點頭,與何坤並肩同行,隻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災禍已除,但我身受重傷,急需百年人參,三血鹿茸,清魂草療傷,你著手準備些,此事萬不可走露消息。”
何坤聞言,滿臉關懷:“仙師放心,何家堡雖不是名門望族,但知恩圖報,必竭盡全力,為仙師尋找療傷藥物。”
眾人穿堂過院,走著走著,一陣喊殺聲,吸引了薛潤的注意。他偷偷脫離人群,循著聲音走去。隻見院牆後麵,有一大片練武場,數十名何家堡弟子,正在裏麵揮汗如雨,幾十把大刀,明晃晃的,伴隨著飛舞的塵土,如滿天繁星。
薛潤被眼前這景象所震撼,不知不覺中,走到旁邊,並忍不住叫了一聲:“好!”這一喊不要緊,練武場上所有何家堡弟子,齊刷刷看向他。其中一人見到薛潤,滿臉凶狠走過來,問道:“小賊何人,竟敢偷窺我何家刀法。”說著就要擒拿他。
薛潤四處躲閃,但他哪裏是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幹脆利落擒拿,按在地上。先前那人走到跟前,抓著他的頭發提起來,獰笑道:“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學我何家刀法,按照江湖規矩,偷藝者要挖去雙眼,斷手斷腳。來人,把他眼睛給我挖了。”
“放開我。”薛潤一聽下場如此慘,小臉被嚇得煞白,一麵大聲呼救,一麵奮力掙紮。就在這時,一聲嗬斥打斷眾人:“都給我住手!”隻見何坤、薛青鬆等人站在院口。
何坤快步上前,看了一眼薛潤,轉身“啪”,“啪”兩巴掌,打在那青年臉上。青年的臉,轉瞬之間紅腫起來。“爹。”青年委屈極了,但在何坤的怒視下,就像隻貓,退回人群。
按著薛潤的兩名弟子見狀,連忙鬆手後退。何坤扶起薛潤,親自拍去薛潤身上塵土,在眾何家堡弟子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賠笑道:“小兄弟,沒事吧。”
“沒……沒事。”薛潤看著何坤,頓時感到心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然而他卻沒注意到,一旁挨打的青年,眼神中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