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說這話時,桑韻沒有搭茬。
因為她總覺得周詞生來是天之驕子,那麼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有人幫襯、都有人在背後捧著他。
像他這樣一出生就活在羅馬大道上的人,永遠不知道她的謹小慎微、恐懼和不安。
白鷺見她不回答,欲言又止。
話都已經卡在喉嚨了,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半晌,才說:“桑韻,周爺或許在開始的時候,有傷害過你,在你跟桑語清之間來回徘徊不定,但是我能保證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遠遠比你想的久以前,他就一步一步在為你鋪路,你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都是他在為你鋪路的所展現出來的,或許你覺得他高高在上,或許你覺得他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你信任,但隻要事情真相被揭穿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你錯怪了他,從頭到尾都錯怪他,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說完,白鷺便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桑韻不由得停下來,扭頭看著白鷺離去的背影。
這好像是印象當中,白鷺第一次那麼正經的跟她說話,也是第一次那麼義憤填膺,與之前形象,大相徑庭。
周詞在為她鋪路。
為她鋪什麼路呢?
桑韻微微垂下眼眸,微微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憂看著她垂眸,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沒有。”桑韻抬眸,摸了摸吳憂的側臉,隨後站起身來,追了出去。
“白鷺。”她喊道,追上前:“你說周詞喝醉了,在哪裏?”
白鷺回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依舊冷冰冰:“我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周爺身邊那麼多女人,前陣的莫家和連家,兩個千金小姐追著他跑,連家那位更好,都追到周爺酒店去了,光著身子跑進去的,周爺連看都沒看,你以為他經受的誘惑少嗎?”
桑韻麵無表情:“我知道,他經受的誘惑,從來就不少,身邊的人和事,都是圍著他轉,正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才顯得我越發的不起眼,你懂這種有錢人跟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嗎?如果電視劇裏演的那些情節都不過是爾爾,那我就是最真實的例子!”
有錢人跟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往往體現在細節。
隻要跟周詞在一起,她就能感覺到無限的壓力。
周詞說英文的時候,她聽不懂。
周詞帶她去看畫展,跟別人談論起一幅畫的創作點和價值時,她也不懂。
就連周詞家裏的地下酒窖裏的每瓶酒,都大有來頭。
倒不是說價錢昂貴。
而是這每一瓶酒,都好像是跨越在桑韻與周詞之間的橫梁與鴻溝。
“可是他愛你。”白鷺抿唇:“這是所有人和事,都比不了的,桑韻,你可以不信任周爺,但是你不能質疑他愛你這件事,更不要隨隨便便玩失蹤,你覺得你是擺脫他,實際上,你是折磨他。”
白鷺的話,令桑韻的心頭猛然一顫。
她怔怔的看著他,眉頭緊鎖。
“他洗完胃,已經在酒店了,房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