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詞這一說,桑韻才緩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褲子,確實有些不對勁。
渾身酸痛,又沒有力氣,隻能點頭答應。
周詞看著她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隨後轉身出了門,叫來了女護工。
門外,周懷宴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臉色很是嚴肅,看見周詞的身影後,隨即掛斷了電話走過來。
周詞看著周懷宴的臉色,淡淡的說:“桑家那邊有動靜吧?”
“兩條路。”
周懷宴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平靜的看著周詞:“他們起訴,打官司,要麼就一切照舊,你跟桑語清結婚,一筆勾銷。”
周詞沒有言語。
周懷宴伸手進西裝口袋裏,點燃了一支煙。
他很少抽,也不上癮,拿出來時,還示意周詞。
周詞揮手:“不抽了。”
周懷宴夾了一根放進嘴裏,點燃後,抽了一口。
煙霧繚繞,彌漫了他英俊的容顏,遮擋住他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隨後,他抖了抖煙灰,神色凝重:“周詞,我覺得你做事一直都很穩當,你是我那麼多的侄子、侄女裏最有能力繼承周氏集團的人,所以你在感情裏麵愛玩,我從不管,反正你有心放在事業上,其他隨你。”
周懷宴的聲音很是嚴肅。
他素來就是個沉穩的人,遇到事情,也從不慌張。
哪怕天塌下來了,也沒有緊迫和恐慌感。
周詞靠在牆壁上,淡淡的說:“讓你失望了,我處理感情處理得一塌糊塗。”
“確實是一塌糊塗。”周懷宴冷笑:“你今天發瘋一樣的衝上去,桑家那兩位,之前要多敬重有多敬重,今天倒好,揮拳打人了,上次她懷孕流產的時候,你宿醉了幾天你自己說?”
上次桑韻流產,他離開桑家後,宿醉了很多天,差點沒喝死過去。
周予從未見過周詞這樣,嚇得都不敢跟父母說,連忙打電話叫周懷宴過來。
周詞當時就問了他一句:“我是不是特別過分?”
周懷宴沒有回答。
或者說。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他們是普通人,那這件事完全可以不當回事,甚至可以將桑韻娶進門。
可是他是周家的人。
注定是要跟別人不同的。
周懷宴冷冰冰的凝視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周詞對他眼前這位小叔,是有敬畏和恐懼的。
因為他這位小叔,看人很準。
周詞眼神閃躲:“我能想什麼。”
“你對桑語清的態度急轉直下,甚至訂婚宴的時候為桑韻大打出手,憤然離席,是不是查出點什麼東西?”
周詞冷笑:“你想多了。”
“別給我裝。”周懷宴抽了一口煙:“是不是查出桑家什麼貓膩來了,當年的事,是不是有點問題?”
當年桑家為了跟周家攀上關係,就想過要將桑語清許配給周詞。
可桑家從來就不是周家的第一人選。
周詞的未婚妻,早就已經定下了。
桑家還是不顧一切,想要把桑語清送到周詞跟前。
於是,他們借著周氏集團年會慶功宴上,將桑語清塞了進來。
一曲驚鴻舞、一張看不清麵容的臉、一句‘桑小姐’,徹底將周詞俘虜。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晚上,正值他人生最絕望、黑暗的時刻,是她出現,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