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市難得下了這麼一場大雨。
幾個小時內,降雨量達到了五十毫米,風大得可怕,就連路上的樹杆都被吹倒了。
桑韻接了好幾個單,都是醫院的。
冒著大風雨,從商家那邊拿了餐食,就匆匆趕往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有好幾個被送進來的病人。
桑韻提著餐食走到前台,問道:“您是尾號1989的客人嗎?”
“對,我是。”
“這是您的餐,祝您用餐愉快。”
“好的,你放在這就行了。”
桑韻把幾個餐盒都放在了醫院的前台上,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一轉身,就看見了易淳的父母和大哥站在身後。
自從易淳死後,一家人來到沽市處理完易淳的事情,易母就大病一場,住在醫院已經有半個月之久。
桑韻不是沒來看過易母。
隻是她每次來,都會被易父趕走,就猶如世仇,不複往日的恩情。
“叔叔阿姨。”桑韻微微垂眸,走到他們跟前,低聲說道:“你們還好嗎?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你有臉來嗎?”易明冷冰冰的看著她,言語中夾雜著嘲諷與冷漠:“是你害死易淳的,你怎麼好意思來?你這個殺人凶手。”
易明一句‘殺人凶手’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在桑韻的心頭上。
她被冠以這樣的‘罪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即便她如何解釋,這個‘罪名’就像是汙點,怎麼都抹不去。
她努力地控製著情緒,抿唇道:“如果我真的是殺了易淳的凶手,警察早就來找我了,網上說的那些,不過都是流言蜚語罷了,你們不要信。”
“那我問你,易淳為什麼會有二十萬,不是那個男人轉給易淳的嗎?不是你跟那個男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用這二十萬來堵住易淳的嘴?”
桑韻握緊雙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件事,她也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周詞要給易淳二十萬。
他們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易淳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見周詞,兩人到底說了什麼。
然而,這一切都得不到答案。
她咬著唇,低低的說:“抱歉叔叔阿姨,我還要去送餐,您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幫忙的,盡管打我電話,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說完,就朝著門外走去。
可剛經過易父易母身旁時,易母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一把抓住桑韻的頭發,將她推倒在一旁,瘋狂大喊:“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是你!”
緊跟著,便抓住她的衣服,拚命的打著她的臉、胸口。
桑韻沒反抗,就這麼任由易母打罵。
唯獨……護著自己的肚子。
周圍人來人往,大家或圍觀、或議論,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就連易父和易明也站在一旁,冷冰冰的看著,絲毫沒有打算上前幫忙。
直到護士們都衝了過來,將兩人拉開,這場鬧劇才結束。
易母指著桑韻,破口大罵:“你憑什麼現在過得這麼好,憑什麼死的是我兒子,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為什麼!”
桑韻被打得鼻血都出來了,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兩邊臉上都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