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十五六歲了,竟然比不得一個小丫頭,你這麼久了,《圖經本草》《海藥本草》熟記於心了嗎?”
林明月低著頭,滿是憤恨,心裏的嫉妒和不滿全部都積壓在了舒紅纓的身上。
“司正大人,說是長公主殿下要來巡查。”
此時,外麵的女官敲了敲門,像她稟告著。
“什麼公主?”
國醫監是什麼地方,一個公主,來這裏作甚?
“回司正大人的話,”那女官回答,“是,是長公主殿下,也,也就是北齊女神醫,先皇後韓若竹的親生女兒。”
順便,還是這國醫監的開創者。
“那個病秧子?她?她來做什麼?”
眾人聽說是長公主,眼底都不約而同地滑過了一絲不屑。
長公主舒紅纓,天降災星,克死了神醫兼皇後的韓若竹,之後纏綿病榻,腦子愚笨,草包一個,這也就算了,竟然還心腸歹毒,嫉妒成性,虐殺下人,殘暴無性。
而正當說話的茬兒,外麵就響起了一陣熙熙攘攘的腳步聲。
“出去看看。”
林嵐帶著林明月一出門,就看到了公主的轎輦已經被抬進了國醫監。
隻見那一襲紅衣的女孩,眉目如畫,容貌傾城,眼眸見隱隱可見的氣勢,讓她有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韓若竹。
“公主嫁到,有失遠迎,還請不要怪罪了。”
雖說嘴上是這麼說,可是卻一點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此時的舒紅纓,帶著麵紗,倦懶地推了推手,側身靠著,不經意地瞥過了林明月一眼。
“本宮身體微恙,剛好沒有帶侍女過來,這裏,就由你身邊這個侍女來扶本宮下轎吧。”
隨後,舒紅纓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來一臉懵,但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舒紅纓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頓時就火冒三丈。
她哪裏長得像個丫鬟了?眼睛讓狗給吃了嗎?
“怎麼?難道連這都不願意嗎?”
“公主叫你呢,你怎麼還不過去看看。”
林嵐冷聲嗬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憤恨,站在了她的輦轎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請下轎。”
舒紅纓很是滿意,不過過了許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纖纖玉指慵懶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緩緩地下轎。
“本宮今日來,便是想要在你這裏參觀參觀,我母後曾經的藥房和煉丹所,還有藏經閣,你們就帶我去看看吧。”
“公主,此舉恐怕不妥,這裏是製藥和醫家重地,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麼損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擔待不起的。”
林嵐橫眉冷對,對舒紅纓充滿了鄙夷。
養尊處優的公主,豈會懂得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為何要來嗎?”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還請公主自行離開,就算是陛下來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國醫監不受朝廷監管,就算是多大的官來了,也不能以官壓人,這規矩,可是有了十幾年了的。
舒紅纓不禁莞爾,覺得可笑。
這規矩,本就是父皇為她母後定下的特權,如今卻成了他們斂財和橫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宮前幾日偶感病症,深覺暈眩犯困,入了夢中,竟然見到了母後,隻是夢中意識不清,隱約見記得母後嘴裏說著什麼四神丸,駐顏珠,什麼什麼的,”
她揉了揉腦袋,“越想越發頭疼了,想著若是能來兒時母後待過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喚醒本宮的記憶,既然司正大人如此為難,本宮也不好強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