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夜,淒苦冷落的淋漓大雨打濕了整個京城,順著朱紅色的屋瓦牆簷串成了珠子落下,寒風淒厲。
一個狠毒的女人走進了屋子裏,惡狠狠的臉色,手中匕首閃著銀色的光芒。
“你去死吧!”
慢慢靠近,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麵容消瘦,瘦骨嶙峋,麵色蒼白,從她那五官和眉眼之間可窺見她曾經的風華和姿色,腹部隆起,依然是懷胎十月的模樣。
舒紅纓,曾經的北齊長公主。
萬千寵愛於一身。
隻是她提著匕首靠近過去的時候,竟然看到女人的眼睛緩緩睜開了,幹咳了兩聲,唇色蒼白,病入膏肓。
“你,你竟然醒了?”
白藍依微怔。
將近一年,白白占著南疆寶物北寒水石,給她這個爛死人用,真是暴殄天物。
想不到一年了,她竟然還能再醒來,真是可恨!
太醫都說是活死人了,澈哥哥還用北寒水石給她吊著氣,想想就氣憤。
“是澈哥哥讓我來的!你早就該死了!澈哥哥說了,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都得死!”
舒紅纓咳嗽了兩聲,捂住了胸口,噗的一下,嘴裏噴出了濃稠烏黑的黑血,滲人的很。
在她青色的手臂上,清晰可見那駭人的血管裏,竟然可以看到正在蠕動著的爬蟲,順著她的胳膊,一直到了脖子側麵。
白藍依惡狠狠地靠近過去,看著她著渾身惡心發臭的模樣,笑容更甚了。
“你占了首輔夫人的位置這麼多年,是時候讓位了。”
她不予理會,捂住了咳血的衝動,隻是抬起了眼眸,問白藍依。
“真的是他讓你來的?”
“當然了,我日後便是最尊貴的首輔夫人,還是南疆,”
南疆尊貴的皇後。
“反正你都要死了!”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她今日必死無疑!
舒紅纓緩緩抬起了眉眼,苦笑之中滿是無盡的悲哀,可悲啊可悲。夫妻多年,他還真是涼薄狠心。
她已經是強弩之末,活不了多久了,南疆蠱毒深骨髓,被折磨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而她這輩子,最後悔的。
就是被逼迫之下嫁給了容與澈。
本也是她自討苦吃,遭太後唆使給他下毒,對付他,出賣與他,她這麼些年也受了懲罰。
白藍依也不猶豫,一隻匕首猛地逼近,眼眸微縮,插進了她的胸膛,突然之間,血光四濺,舒紅纓的生命也在緩緩流失,她心裏這才舒坦,“舒紅纓,你就是個笑話!丈夫不愛,親人都被你克死了,什麼北齊最尊貴的公主,還不是發爛發臭的成了一具屍體!”
“我才是澈哥哥最愛的女人,你還不趕緊給我死!”
“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她麵色惡毒恐怖,“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你的女兒,被我從城樓丟下去,好慘的呀,被摔成了一灘血。”
“還有啊,澈哥哥說了,不僅僅是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孽種,都得給我死!”
這一句句,如刀割在舒紅纓的心裏。
“你,你該死!”
舒紅纓血牙緊咬,眼眸猩紅,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她的女兒嫦兒,還有她的身邊人,都被害死了。
她好恨,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