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在後麵發出一陣“咯咯”的壞笑,走前幾步拉住我說道。
“你就省省你那大男人主義吧,害怕就害怕,別不用不承認嘛。”小夏刮著我的鼻子說道,害我老臉一紅。“你也不想想,我像是魯莽行事的人嗎。昨夜妖魔用兩隻分身來追殺我們,事實上已經達到了它的底線,分身被毀,對它來說傷害也不小,所以現在,它沒那麼快能夠重聚力量來對付我們,你啊,就放心跟我走吧。”
竹林在閣樓之後。
繞過兩棟閣樓,一大片青幽的竹林出現在我們眼中,一棵棵四層樓高度的毛竹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把陽光也給擋在了後頭,風起聲,竹林便發出“沙沙”的竹海濤聲,這在平時聽起來相當愜意的聲音,在這會聽在我耳中,卻像極了妖魔在低聲嘶吼,聽得我直想打退堂鼓。
一條小徑自竹林中伸延而出,小徑的那一頭淹沒在陰暗的林海之內,也不知道一直延伸到什麼地方。
小夏拖著我踏上這條幽林小徑,兩人方一踏上,一陣陰風自林內吹了出來,卷得腳邊的片片竹葉打著旋飄了起來。
“嗚嗚”的風聲像是在恐嚇我們一般,不斷在竹林內回旋著。
小夏冷冷一笑,當先朝林內走去,我可不能糗給她看,盡管背心一直泛冷,我還是大步跟了上去。
越往裏走,光線越加昏暗,走到後來,陽光已經透不進林子裏,其能見度比傍晚黃昏時好不了多少,且越往林內,一股深寒氣息便越加明顯,仿佛我們現在正走在冬季哈爾濱的街上,而不是在夏季的上海。
但過了一段時間,光線又明亮了起來,而且陰寒也漸漸消退,片片竹葉自我們頭頂飄下,一處亮光出現在我們的前方。
到底了?
我懷著這樣的疑問,和小夏一起走出了那片亮光。
“怎麼會這樣?”
我張大了嘴巴,走了老半天,我們竟又走了回來,入眼的正是我們居住的閣樓,如果這旅館之內沒有另外兩棟一模一樣的閣樓的話。
“是障眼法!”小夏朝竹林內看了一眼說道:“所謂一葉蔽目,利用術或者物件擾亂了陰陽氣脈的正常流動,從而影響我們的感官,讓我們在原地打轉,或者走來走去都在同一個地方,當然,還有一個更通俗的叫法,更多人願意把這種現象稱之為鬼打牆。”
“那怎麼辦,我們還進去?”
我心想,能不去就不去吧,剛才那竹林內的陰寒,讓我想起靈魂離體時,同樣是那種冰冷孤絕的感覺,我是十二分的不願意再進竹林。
“進,當然要進!”
小夏的話卻完全和我的意願相反。
“劉東旭曾進入這片竹林,而且在裏麵施過法,但看來他並沒有破掉施在竹林內的障眼法,他破不了,可不代表本小姐拿它無可奈何。”
小夏冷笑,看得我連大哭一場的心都有了。
這該死的障眼法把趙大小姐也騙得走了一遭,卻好死不死的把小夏那不服輸的牛脾氣給撩拔了起來,這下可好,看小夏這架勢,今天不把妖魔的真身連窩端是不會罷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