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裏隻有兩個保安,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們正一邊打著嗬欠,一邊無精打采地打著撲克。
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繼續走我的路。
“斬魂刀”又熱了一下,我好奇地拿出這塊木頭,感覺又和平時沒有兩樣,木頭黝黑,觸手溫熱,全不像剛才那種火熱。
我看不出門道,決定明天問問趙大小姐好了,把木頭塞回褲袋,我走向自己的車位。
現在已經是午夜,車場裏隻有四五輛汽車停放在角落裏,我自己那輛停在車場中較深入的地方,不知是否錯覺,好像越往裏走,車場內的照明便越加昏暗,簡直像一個怪獸的大口,像是要把我吞噬掉一般。
心裏打了一格登,我加快腳步走去,想把這些鬼力亂神的事情都拋在腦後。
一陣風吹進了停車場裏,把兩個保安正打著的撲克牌吹得漫天飛舞,保安罵咧著撿起撲克牌,這時,一道紅影落在他們身後,空氣中溫度急劇上升,那兩個保安隻覺身體一熱,便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聽得身後兩聲輕響,心裏沒來由升騰起不好的預兆,腳下再快上兩分。
這時,我隻覺後背一熱,一股怪風從車場的入口處狂卷而來,吹得車場之內不多的沙石也飛上了半空,那風極為燥熱,就如同盛夏的中午,那一陣陣吹拂過公路的熱浪一般。
風中,帶著隱隱的焦糊味。
我暗叫不好。
一條紅色飄帶自風中探出,輕柔得如情人的手一般,卷上我的腳踝。
我大叫一聲,腳踝一陣火熱,那飄帶一拉,我馬上摔了個狗啃泥。
“斬魂刀”劇熱。
我來不及摸出褲袋裏的木頭,更多的飄帶自那不斷旋轉的熱風中伸出來,它們卷起了我的四肢,有的已經開始向我的身體卷來,不一會兒,我已經被紅帶卷成一個人蛹,隻差頭臉還未被蒙住。
但那也不過是片刻之事,幾道紅綢又自風中飄出,朝我臉部卷來。
我心下大駭,心想這下小命休矣,這紅帶根根火熱,臉部再被蒙上,我就算不窒息致死,也會被活活烤死。
陳麗的死狀突然在我腦海中閃現,那一瞬間,我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恐懼淹沒,然後,我不由大叫一聲。
“小夏!”
正開著車的趙小夏捉著方向盤的手突然一抖,汽車打著滑飄向路邊,幸好午夜沒多少車輛經過,不然一定造成交通意外。
汽車停在路邊,小夏在車內掐指一算,柳眉一挑,大叫一聲“糟糕”。
橘黃跑車馬上掉頭從來處狂奔回去。
“斬魂刀”發出難以言喻的高熱,竟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但下一秒,被蒙住頭臉的我隱約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我發現自己又能呼吸了。
紅綢迅速自我身上抽回,我看得真切,其中幾條正燃燒了起來,和其它的紅綢一起收入旋轉的熱風之中。
口袋中一熱,我想起了“斬魂刀”,馬上把它當成救命的稻草一般從口袋中摸了出來,黝黑的木頭現在通體發出強烈的紅光,那刻於木頭之上的奇異符號像是活了一般,一待我拿起“斬魂刀”,它們便從木頭上飄了起來,形成一個個紅色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