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今天你就在家吧”一改往日山野獵人般隨意穿搭的粗布麻衣,這個一族之主此刻,身著一身銀白色戰甲,迎著門外驕陽,傲立於天地之間,周身散發攝人心神的磅礴威勢,給人一種深入魂魄的畏懼,就連小男孩在看到父親此刻嚴陣以待的身影,也是不自覺的恍惚了刹那心道:父親真像族譜裏的爺爺,一樣的威風淩淩。
“不,我要和夫君一同前往”說話間從屋中走出一位身著金色琉璃裙,腳踩兩片赤紅羽毛懸浮於空中的絕色佳人,隻是頭上的配飾簡單了些許,原本烏黑秀麗的秀發此刻已化成金色波浪,散發語無倫次的脫俗聖潔,如天上仙子下凡,給人一種想要跪地膜拜的氣勢壓迫,比之男人也是不弱絲毫。
男人還想再說什麼,終究還是帶著無奈的歎息向著屋後走去。
美婦人看著眼前一大一小自眼前離去的身影,呆呆的站在原地,淚水無聲落下。
“恭迎族長”
護族古樹的樹根下,一群同樣身披銀白色鎧甲的族人在男人到來之時皆是單膝跪地,眼神之中無不透露著堅定和一種無與倫比的自豪感。
男人一臉嚴肅的走到護族古樹下,轉身看著下麵族中的一百二十一位男性族人,眼神中滿是怒火,片刻後冷冷的道:“那麼多年,我們族承受了太多,我們的女人承受了太多。”
“哢,哢,哢”
指骨握拳發出的聲響在人群中劇烈的響起,就連磨牙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
“做為族長我太過無能,不能帶我族驍勇族人殺出這片囚籠之地,我愧對祖先,愧對這隨風飄蕩的孩子”隨著悲憤的是一聲震天響的轟鳴,如同巨石落地一般沉悶,男人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眼中滿是血紅。
身為族長,這個男人承受了太多,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也不能爆發,他是全族的支柱,是希望的代表。可是今天他難以控製了,不是因為這一次是他的孩子,而是因為這次的成敗意味著什麼,他們都知道,可這種幾率多大,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很大的可能就是無能為力的在這片囚籠之中帶著不甘埋骨坐化於此。他們不能再承受,也不願再嚐試這幾乎沒有成功性的希望,這對他們的後代太殘忍,對他們的女人太不公。
“族長”
一百二十一號人異口同聲,聲震八方,他們知道眼前這位狩獵衝在最前,平時會照顧疏通每一位族人心緒的族長,心中的苦。他們不止一次的看到,族長獨自一人在護族古樹下看著那掛著紅絲的身份牌在風中飛舞時,眼角的淚痕和緊繃的拳骨。
就在眾人都在無盡絕望和茫然看不到盡頭的掙紮痛苦之時。
“孩子們,隻要還活著便是希望”
一道蒼老中帶著無盡歲月腐朽之力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直擊眾人的靈魂深處。
眾人驚喜不已,這是護族古樹的聲音,隻是這道聲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響起過,以至於他們都默認護族古樹在上次的征戰中為了護他們離開受了難以恢複的重傷,隻留一絲微弱的生命之力,守護此地。
這不是神識的溝通,而是真真切切的溝通,這說明護族古樹已經蘇醒,而非一絲魂力鏡像。